镜明月略显局促的站在门口,视线不由的扫向屋内,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来看看你,本就性子活泼,若是在外人面前还不知收敛,岂不是丢了我皇家的颜 面。”
被他训斥,镜明南枝努了努嘴嘟囔,“就知道说我,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念念的。”
“念念?”镜明月眉头皱起,她什么时候跟白念念这么熟了。
镜明南枝点头,“对啊,我不能这么叫吗?”
二人话语间,白念念自屋内走了出来,瞧见镜明月时,微微屈膝拜道:“见过太子殿下。”
终于看见她的身影,镜明月端着架子走进殿内,直到坐下来,才冷冷的“嗯 ”了一声。
早就看穿他的心思,镜明南枝嫌弃的睨了他一眼,随后走到门口才开口,“哎呀,这兰儿怎么还没回来啊,皇兄,你先替我看着念念啊,我去瞧瞧。”
见她一溜烟的就不见了,镜明月不悦的在后头喊道:“孤没空。”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殿外夜间的风声,他的声音回荡在殿内,视线不自觉 的看向沉默不语的白念念。
而眼前的少女垂着眸,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面对她,镜明月莫名的有些别扭,毕竟他很清楚,眼前的人是父皇中意的太子妃人选,可自己一开始并不看好这从未见过的人,但白念念并不知父皇的意向 ,现下反倒是自己不知如何面对她了。
“坐吧。”他挪开目光,语气平淡的开口。
白念念也不客气,径直坐到他右手下边的座位上。
“白日人多,戴着面纱便罢了,为何在这殿中还戴着。”
听见他问话,白念念垂着眸,看着手指上的蛇戒,不走心的回答,“白日臣女不是说过了吗?”
见她垂着头,镜明月也随着,扫了一眼她那空空如也的手指,听罢 ,不觉的皱眉,“外人信这套,孤可不信,你对南枝,倒是格外的亲近。”
话中之意,无外乎在说她有手段,不过刚见面,就能哄住镜明南枝帮她说话。
白念念抿唇淡笑出声,“公主是女子,殿下是男子,臣女待字闺中,不便在外男眼前露脸,况且,”她一直低着头,看不出眼中的波澜,语气平静的说,“殿下不是六级蓝环的高手吗,这面纱能阻挡住您的眼睛?”
镜明月定定的瞧着她,眼底一丝亮光散去,“孤记得,白日里,你可不是这个态度,怎么现在语气软了?”
知道他看不出来,白念念扬眉,这白冶国最不缺的,就是灵力,她想要在这面纱上施加法术,再简单不过。
“这白日人多,殿下自然不敢做什么,可如今这殿中只有你我二人,难保殿下会因为动怒,做什么出格的事,不是吗?”说着,少女抬起头与之对视,眼底浅浅的带着笑意。
闻言,镜明月的目光冷了几分,视线从她的面庞往下移,看向她那被面纱所挡住的脖子,手指摩挲着,他倒是很想试试,眼前少女这脖子掐着,是什么感觉。
但想起无忧,他打消了这等想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孤对连面都不敢露的女人,不感兴趣。”说完,瞧见黑夜中那抹身影,顿时站起身走了出去。
见他黑着脸走了,镜明南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走进殿内,只见白念念早已将面纱摘下,漫不经心的喝着茶。
“念念,皇兄这是怎么了?”
白念念耸了耸肩,“不知,”说着,她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裙,“公主,明日还需考试,臣女就先去休息了。”
见她脸色显现出疲惫之色,镜明南枝点头,“好。”
“炼药师考核第四项,对症下药。”
小书童将考核题名说了之后,李大人才站起来,“炼药师的基础,本就是药医为前提,这一项,考的是你们为医者的能力,本官手中有几份病例,现在需要你们对这几种病,写出合理的药方。”
看着第一份写的描述便是心悸,白念念有些意外,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药方,便提笔写了起来。
心悸药方:枳壳,岩壳,薤白,川贝母,桔梗...
看着众人写的药方,座上的药医都没有问题,却唯独在白念念所写的第一个药方上出了争议。
注意到他们的目光时常投向自己,白念念知道,他们定然是因为心悸药方的问题,才出现争议。
“白念念,你能否告诉本官,这药方内,为何平衡药性冷暖的草药不是肉桂,而是岩壳吗?”
闻言,白念念站起来,面对那一群人中,年纪较长的药医,“大人,这犯了心悸之人,浑身抽搐,心跳不稳,也会渗出虚汗,随之带来发烧的症状,那么这药方中,便需要微凉之物调节,而这川贝母则属微寒,恰好可以调节,对吗。”
她的话,引来几位药医的认可,皆是点头赞同,她继续说着,“但若只取寒凉药物调配,亦是不可取,所以需要属热的草药中和,这岩壳取自神山喷发中的岩浆内,属微热,恰好可以与川贝母互相制衡,而肉桂属大热,若引用,便会将川贝母中的凉性全部抵消,反而加重了热量,不仅会导致发热不退,还会影响到神经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