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念坐回位置,白婧鹰却低声问,“念念,为何当初要隐瞒此事。”
“父亲,”白念念垂下眸子,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却刻意让语气夹杂着为难的开口,“此事女儿不敢说。”
看着她低着头,无措的弯曲了手指,白婧鹰虽心中有气,但也不敢斥责她,“罢了。”
“三弟啊,这本来是为兄选妃的日子,反倒是促成你的一段姻缘,为兄这风头,可都被你抢了去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成王突然开口,拿着杯盏看着他。
镜明月不以为然,“也没耽误多久,不知皇兄看了这许久,可有心仪的姑娘。”
镜明江易扫了一眼殿内,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官家女子,目光在白念念身上定格了片刻,随后又移开,只淡淡一笑。
注意到他的目光,为他心花怒放的姑娘都愤愤不平,难道连成王都喜欢白念念,她到底有什么好。
慕清河本就觉得,白念念怎么可能配得上镜明月,突然想起自己准备的竹签,站起身来,“皇伯伯,这宫中舞姬的舞蹈,清河都看腻了,既然今日是成王殿下选妃,不然这殿中舞台,留给各家小姐如何?”
闻言,皇帝提起兴趣,“哦?你有什么好主意。”
“明香,”她唤到身旁的丫头,随后自她手中的托盘内,拿出一支竹签,“清河特意命人,在这签子上写了字,让各家小姐随意拿一支,上头抽到的是什么,便要展示什么。”
“这么做,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
慕清河转眼面对皇后,“这么做,是想要看看各家小姐是否多才多艺,也可以看出她们的应对能力。”
“好,想法不错,”皇帝点头,表示同意了她的决定。
慕清河得意的笑了起来,自己以身作则,先拿了一支,随后亮了出来,“是吹笛。”
既然她都已经抽了签,那其他人也不敢反驳,看着明香端来的托盘,都纷纷拿起竹签。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明香,白念念抬眸看向座上的帝后。
镜明月当然懂她的意思,幽幽开口,“慕清河,白念念是孤的太子妃,没必要再参与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他的话,自然没人敢反对,但慕清河却不肯妥协,“太子哥哥,这白念念虽然是未来的太子妃,但若是身为太子妃,什么都不会,岂不是难以服众,清河不过是好奇,白小姐当真无才无德吗。”说着,她轻蔑的看向白念念。
迎上她的目光,白念念微微挑眉,淡笑道:“清河郡主说的是,那臣女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不如,待各位都挑选完了,这最后一支签,便留给臣女。”
闻言,有人唏嘘起来,这越往前挑选,就越有多的可能,她却要最后一支,就连选择的资格都没有了。
当然,那些贵女本就瞧不上她一个没有灵根的人,更何况这太子妃之位还被她抢了去,自然很想看白念念出丑,也就不会不赞同她自己提出的要求。
看着托盘内的竹签逐渐减少,白念念拿起最后一支竹签,漫不经心的翻看了一眼,随后将其收于手心中,悠哉的品着茶。
慕清河的脸上是得意之色,她最擅长的就是吹笛,而她自然也知道白念念手中的竹签上,写的是什么。
注视着她淡漠的神情,镜明月挑眉,无论在什么时候,少女总是给自己一种,她很有把握的错觉。
慕清河走上前,一马当先,“皇伯伯,清河先来。”
她伸手化笛,覆于唇边,缓缓吹了起来,整个人都散发出自信的神态。
镜明月毫不掩饰脸上的无趣之色,可当察觉到另一道目光时,他抬眸看去,恰好与白念念对视,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白念念从容的与他对视,嘴角微微上扬,薄唇轻启。
他自是明白少女说的是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
坐在一旁的白舒雨暗自握紧了拳头,看着二人那眉目传情的样子,气的心头梗塞。
慕清河本就在无尽的宠爱中成长,自信也自小伴她至今,但却也并非盲目的自信,她的笛声婉转动听,令人魂牵梦绕,不得不说,在吹笛方面,真的很有天赋。
一曲终,白念念心中感叹,却也带着羡慕,慕清河虽是外姓王的郡主,却受尽世人爱戴,高傲与自信,是她专属的标签。
察觉到一股不善的目光,刚抬眸,恰好瞥见慕清河昂首看着自己,面对她那多余的挑衅之色,无奈叹气,何必对自己这么大的成见呢。
“清河的笛声越发动听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皇帝很是赞赏的点了下头,“当赏。”
皇帝不吝称赞,赏赐了她好些珠宝首饰,这让慕清河的尾巴更是翘到天上了。
百官之首是国公府,可国公仅有两子,并无女儿,便唯有看向大理寺卿的方向,凤卿卿本觉无趣,看了一眼手心的竹签,便收了起来。
听到赏赐,她突然抬眸,如今轮到自己,则是悠悠站起来走到殿中。
“臣女献丑了。”
随后,她倾身而坐,桌椅古筝出现眼前,她如白玉的手指轻抚琴弦,琴音回荡在耳畔,一丝凄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