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刚过,白念念便带着岁瑶二人赶往洪依依所住的厢房,走在廊下,她的心中犹如乱麻。
药方中,至关重要的草药便是线绒草和狗月红,若是这两味草药的药效被消除,那喝了也等同于没喝。
刚行至她的厢房外,一股淡淡的药香便萦绕在鼻息内,她抬手敲了敲门,屋门自内打开,在看见是她来了之后,洪依依放下勺子,笑着道:“念念,你怎么来了。”
白念念在看到她后,嘴角也不自觉的挂上笑意,抬脚走入屋内,“我来看看你。”
“坐吧。”
“好,”白念念坐下后,才将视线看向那桌上的汤盅上,不禁好奇的问,“依依,这是什么?”
洪依依见她好奇,便也解释,“这是鱼汤。”
白念念点点头,脸上却浮现狐疑之色,“现如今天气越发热了起来,你身子不好,怎的还喝这油腻之物。”
“这个,是宫医叮嘱的,”她说着,略显苦恼,“韩宫医说,药喝完过半个时辰后,可以喝些鸡汤或是鱼汤,能配合着药,使我的身子有些力气。”
提及宫医,白念念的眸子微不可察的眯了一瞬,转而一脸吃货的模样,盯着汤盅半晌,才再次开口,“那这汤中,是加了什么香料吗,为何如此香。”
被她的模样逗笑了,洪依依示意身侧的竹儿替她添了一碗,“这里头加了子归,所以才会如此香,宫医说,子归入膳,可以改善我的胃口,能多吃些,不过倒也真的有效,你尝尝。”
白念念神色无常,可看着那漂浮在碗中的几片绿色叶子,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注意到她有些出神,洪依依轻声唤道:“念念?念念?”
白念念回过神,忙不迭拿起桌上的碗,一脸迫不及待的说,“那我就不客气啦。”
自从遇到白念念,洪依依便时常被她那不经意的举动给逗笑,心情也舒畅不少,对她也没来由的欢喜,很是喜欢与她相处。
一碗汤被她很快喝完,竹儿刚想再与她添一碗,便被白念念给拦下了,“不必了,这可是你家小姐滋补身子的,我可不能再喝了。”
“无碍的,”洪依依摇摇头,“这一盅我可喝不完的,难得念念喜欢,我自是也愿意与你分享。”
白念念眉眼弯弯,拿出帕子擦擦嘴之后站起来,“依依,现下日头毒辣,你且暂时在这院子内休息,待日头落了,我再来寻你去后山看看。”
“也好。”
洪依依倒也不怪她不能多陪陪自己,毕竟刚来,她便听念念与方丈的对话,才得知念念每每来此,都会去后山采摘草药,带回去炼制丹药。
而走出来的三人也确实是往后山去了,可走到半路,岁瑶二人才发觉白念念的气色越发不对劲。
白念念的步伐极快,若非岁瑶二人急忙扶住自己,她便险些被山石给绊住脚摔了下去。
“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手也在发烫。”景辛眉头紧皱,扶着白念念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几分。
白念念深呼吸了一口气,示意二人扶自己到不远处的石头上坐下,随后自衣袖内拿出两张图纸,“你们拿着这个,去找找,越多越好。”
“菊葵花,”岁瑶呢喃,“那小姐你怎么办?”
白念念摆摆手,“我没事,你们先去找,我休息会儿就好了。”
二人迟疑着,还是转身往山上走去,白念念压低声音开口,“绿鳞。”
话音刚落,绿鳞自蛇戒内出来,看到白念念涨红的脸,错愕道:“念念,你这是怎么了,这日头虽毒,但也不至于热成这样啊。”
“我吃了子归。”白念念语气不悦,却也无力。
绿鳞的眸子瞪大了些,“不是,你好端端的,吃什么子归啊,你不要命了。”
白念念盘腿坐着,合上眼,“你替我看着,我要将药性逼出来。”
见她是真难受,绿鳞也不废话了,乖乖的守在她身旁,凑近看了看她的脸,不觉的皱起眉毛,这人对草药这么熟悉,怎么还乱服用草药。
而静静打坐的白念念,不知为何,也皱起眉头。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这背后的人,是通过这种方式让她的病一直好不了,至于为什么洪大人寻了不少的名医来看,也都没看出问题所在,要是单看药方,自然看不出什么问题,若不是自己今日碰巧撞见,恐怕还要思虑是子归还是虚笼草。
自己只喝了这么一碗,药效就如此猛,若是再晚些,非倒在此处不可,可洪依依却每日要喝三盅,既将她半个时辰前喝下的药效搅得全无,还会伤了身子,即便在这两个时辰内,会给人一种药膳奏效的错觉,可待到子归彻底将药效磨灭,便等同于没喝,那这气虚又如何好得了。
见她的气色渐渐恢复,绿鳞这才放下心来,他本身是不懂草药这些东西的,可奈何时常伴于她左右,耳濡目染,也懂了不少。
白念念恢复后,只在周围瞧了一圈,景辛同岁瑶也迅速,很快就找了不少的菊葵回来,看着她们手中的菊葵,她点点头,够一个月的量了。
晚间微凉,洪依依却也坚持想要到后山看看,白念念便也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