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明月离京,白婧鹰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些。
但白念念的炼药房被毁去大半,为了防止再出意外,他只能亲自监督,每日辰时,都能看见安陌沁跪在琉璃院外,一掌一掌的落在脸上,很快便红肿的不像话,自己却也不敢拦,那毕竟是镜明月开的口。
他甚至担心安陌沁偷奸耍滑,把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嬷嬷都叫来了,就为了盯着她。
只吩咐了,若是白念念不开口,她便一直这样,一天也不能停下。
可白念念如今人在宫里,醒没醒自己都不知道,想要替她求情,都没有机会,自己几次想要求见,皇帝直接冷脸,压根不让。
自己从未想过白念念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不仅让太子偏向她,就连帝后,都对她甚好。
凤仪宫内,刚过了午膳,皇帝便来了,看着还是昏迷不醒的白念念,就想到那白府内的一家子人,她这嫡女做的,还不如白舒雨那个庶女。
这白婧鹰到底是糊涂,就算她白念念没有灵根,那也是嫡女,押注都不知道该押谁。
皇后走上前,站到他身旁,“这孩子昏睡三日了,手腕上的毒痕也总是时常发作,扰得她浑身疼,冷汗直流。”
她的语气中满是心疼,白念念好歹是尚书嫡女,可过的却根本不好,还要日夜受着毒性的折磨。
耳畔时常有对话声,白念念薄唇蠕动,眉头皱在一块,猛然惊醒过来,脸上的惊恐未退,呼吸也有些急促。
见她醒了,皇后走上前,轻声抚问,“念念,你感觉怎么样了。”
视线中出现皇后的面庞,她缓了片刻,手撑着想要坐起来,但因为多日未进食,根本没有力气。
“都虚弱成这样了,还起来做什么。”
听见皇帝的声音,她转头看去,“陛下,臣女拜...”她起身想要行礼,却被皇后拦住。
“好了好了,不必多礼了,你要好好休息。”
“谢娘娘,”白念念只好躺下,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她问道:“娘娘,这里是您的凤仪宫?”
“对,”皇后帮她将被子盖好,“月儿去边城了,他不放心将你送回白府,便送到本宫这里来了。”
“是臣女麻烦娘娘了。”
“不麻烦。”
皇帝坐在一旁,“这嗓子都哑了,是不是被烟呛的,该不会是伤到嗓子了吧。”
白念念摇摇头,“臣女只是多日未开口,并非是被呛到,陛下放心。”
“念念,”皇后伸手将她额头的碎发抚到耳后,随后说道:“你在白府过的不好,陛下与本宫都知道,不如你就搬出来,去月儿宫里住吧,左右再有两个月,你二人便成婚了。”
讶异于二人的开明,可自己还有事要做,暂时不能离开白府,便只好谢绝了二人的好意。
“多谢陛下,娘娘,你们的好意臣女心领了,只是臣女在白府,还有些事情没有做,暂时不能离开。”
皇帝脸色一沉,拍了下膝盖,“你这不是回狼窝吗,朕以往不知,竟不想这小小一个白府,出来的都不是些好东西,你爹也是,你是嫡女,他竟然放任一个姨娘暗害你。”
白念念垂下眸子,情绪有些失落。
皇后瞧了一眼皇帝,察觉自己说的太直白了,皇帝干咳了两声,“罢了,你既然不愿,朕也不逼你。”
他说完,起身要走,却又突然转过身来,“对了,你倒是记得自己同太子说一声,省的他以为是朕不同意,又来恼朕。”
白念念笑了起来,却也不忘答应,“臣女明白。”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唤一声,这外头有宫女。”皇后轻轻拍了拍被子,叮嘱她。
“是,多谢娘娘。”
……
是夜,白念念坐直身子,看着那隐隐发光的蛇戒。
“绿鳞。”
话音刚落,绿鳞便出现在屋内,见白念念醒了,很是惊喜,“念念,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适?”
白念念摇摇头,“药呢?”
闻言,绿鳞的眼睑微敛,笑容一僵,笑意也渐渐褪去,不情不愿的把丹药拿出来,“呐,五颗。”
看着他递过来的五颗金色的小药丸,白念念伸手接过,这药丸一颗能撑十二个时辰,五日想来也够自己寻找葬幽花了。
她将丹药收入玉瓶中,起身走到桌前,提笔写下一封信,将其压在茶壶下,随后看向绿鳞,“走吧。”
“你这就要走?你刚醒啊喂。”
白念念瞧了他一眼,“我已经没事了,昏睡三日,是因为断灵丹的毒性被打乱,不过也多亏了这两日喝的药,已经好了。”
绿鳞将信将疑的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抬起一指,点在她的额头,过了片刻才放开。
“行吧,走。”
有他在,二人很快躲过宫中暗卫,离开了皇宫,他们的方向,是几乎靠近边境的南边。
踏过宫墙,来到宫外的森林内,绿鳞见她准备服药药丸,抬手拦住,“我带你。”
白念念看着他,二人都很清楚,若是依靠骑马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