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是昏睡着,镜明月那里有郑州齐和两位将军,自然不必担心,可白念念却麻烦了些。
肖如珩本想找个丫头来,可想到白念念手臂上的毒痕,又担心那丫头说出去。
慕清河扶额,最后只能自告奋勇,自己亲自照顾她。
在她知道白念念中毒后,就有些心疼她,可当自己在替白念念换衣服时,更是震惊不已。
那手臂上的毒痕已经够吓人了,可她没想到,白念念的手臂上,有不少的伤疤。
慕清河打量了许久,能确定,那些伤口是被鞭子打的,甚至还有成块的烧伤。
后背也不能幸免于难,但相较于手臂,后背和肚子上的伤,都要好得多。
她咬着唇,犹豫要不要告诉镜明月。
女子身上留疤,对于日后寻夫家,是一个绊脚石,没有一个男子,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身上有疤的,更何况,她的身上,伤疤还如此多。
慕清河知道镜明月对白念念的喜爱程度,可她不能确定,二人之间的感情,不会因为这些疤痕,而受影响。
挣扎了许久,她还是放弃了,太子哥哥连这么可怕的毒痕都不怕,又怎么可能会怕那些伤疤。
而且这是他们之间的事,自己还是不掺和了。
看着下人将水端上来放到床边,慕清河烦躁的挥手示意他出去,然后不情不愿的拧帕子。
“我好歹是堂堂郡主,居然要在这里伺候你,”她嘟囔着,手上却没停,替白念念擦着脸。
她将帕子丢到水里,回头不悦的盯着白念念,看着她那张恢复血色的脸,好奇的伸手捏了捏。
“怎么一点肉都没有,”想到自己那日将她抱起,险些向后仰去,本以为她会很重,没想到抱起来时,却比想象中轻得多。
“太子哥哥是怎么养的,一点肉都不长。”
话音刚落,御风便出现在门口,“郡主。”
她虎躯一震,猛的回头,见不是镜明月,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你想吓死本郡主吗。”
御风忙跪下,“郡主息怒。”
“唉,你,”她扶额,“起来吧,你还受着伤呢,怎么不去休息,跑这里来了。”
御风摇摇头,“属下无碍,伤口娘娘已经处理过了,方才瞧了殿下,才来看娘娘。”
闻言,慕清河竟然有些心疼起白念念,“他人的伤就这么在意,那她自己呢。”
听到她的话,御风自责的低下头去,“那,郑掌柜可有说,她这什么时候能醒。”
一抬头,就见慕清河看着自己,御风摇头,“属下不知,娘娘这一次毒性发作,比往日都要强。”
“往日?”
御风抿了抿嘴,低头不语了。
“罢了,你不告诉本郡主,本郡主到时候自己问她。”
……
“殿下这都睡四日了。”武将军站在床榻边看着镜明月,眉头一皱。
“许是太累了,让殿下多休息会儿吧。”
贝将军刚转身,床榻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武将军。”
刚侧过身的武将军一愣,忙不迭转头,“小殿下,你醒了。”见镜明月要起来,他走上前扶住他。
镜明月淡淡应了一声,“念念怎么样了。”
“殿下放心,小娘娘吃了你给的药之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没醒。”贝将军站在一旁回答。
“那就好。”
“殿下醒了?”郑州齐的声音传来,随后便见他拿着托盘走了进来。
“那日擅作主张,还请殿下责罚。”他将托盘放下,单膝下跪道。
“不必了,”镜明月扫了他一眼,随后将衣服脱下,“上药吧。”
“是。”
药刚上完,镜明月便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听到外头有动静,慕清河回头望去,就看见镜明月走了进来,她惊喜的站起来,“太子哥哥,你好了。”
“嗯,”镜明月连眼神都没给她,直奔白念念,见她安安稳稳的睡着,脸上也多了丝笑意。
“看吧,我都说了,有我照顾她,你放心就好了。”见他面露喜色,慕清河傲娇的说着。
镜明月这才回头看向她,“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念念的。”
“葬雾山脚下啊。”
“有谁跟着她?”
慕清河皱眉,“除了御风,还能有谁,两个人身上都是血淋淋的,那时候她的气息几乎都没了。”
镜明月低下头,绿鳞不在,难道他也出事了,就不该放任她一个人去。
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
“太子哥哥,白念念她中的是什么毒啊,为什么连她自己都解不了,她不是很厉害吗。”
闻言,镜明月瞧了她一眼,随后又看向白念念,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吹散,“治不了。”
“治不了?”她错愕开口,“可是我听御风说,这毒会发作,若是治不了,她不是要一直这么痛吗。”
镜明月蹙眉,“她中毒的事,还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