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念念送回白府后,镜明月便入了宫,皇帝坐在桌案前,见脸上尽显疲惫之色。
“回来了。”
“嗯。”
镜明月坐到一旁,皇帝也是忧心,“此事急不得,你也得注意休息。”
“父皇,您明知梁大人是被冤枉的,为什么还草草的将他发配至边疆?”
皇帝叹了口气,“他是被人盯上了。”
见镜明月一脸疑惑,皇帝继续说,“当初的慧贵妃与朕还有你母后是从小玩到大的,但贵妃的父亲在党争时去世,他央求朕一定要将贵妃纳入后宫,朕答应了。
贵妃的弟弟梁大人,他也争气,自从做了礼部侍郎之后,尽心尽职,但那之后与他同为礼部侍郎的白婧鹰,却见不得他好,二人常常相争。
当年私吞银钱之事出了之后,朕就命他二人一起去办,但这件事越查下去,矛头就越是指向了梁大人,朕心知肚明不可能是他,可为了给百姓一个交代,不得不将他撤职流放。
可惜朕防不胜防,他最后还是被杀害了。”
“那父皇认为,是何人所为?”
皇帝蹙眉瞥向他,“嘿,朕让你去查,你反倒是跑到朕这里来问了。”
“儿臣确实查到些东西,但并不能确定。”
“名册对吧。”皇帝看着他。
镜明月点头,“是。”
皇帝冷笑一声,“若是这名册真的交了上来,恐怕整个白冶国都得整顿。”
镜明月沉默了,他这几日只查看了几座城池,却都有问题,若真的继续查下去,却如皇帝所言,整个白冶国,都得整顿。
“此事要查,而且是必须查,不过这之后的官员漏洞,还需要想办法。”
“父皇说的是。”
皇帝摆摆手,“罢了罢了,暂且不说这个,”他双手撑膝,转向镜明月,“你可知百草堂?”
闻言,镜明月愕然,淡淡点了下头,“知道。”
“这百草堂如今在琼京,可谓是人人皆知了,”皇帝毫不吝啬的称赞,“你知道他们掌柜是谁吗?”
“父皇问这个做什么?”
“朕只是好奇,朕听说,当初这百草堂不是这样,是去年的十月,有一女子买了下来,才成就了现在的模样,这才是真正的济世救人,凭情况而论,药材的价格,也是比其他的都低了不少。”
听着皇帝的话,镜明月微不可察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镜明月敛去笑意,掩嘴轻咳了一声,“父皇,您觉得,那女子会是何人?”
皇帝打量着镜明月的神情,脑海内,突然想起一个人,“你是说,这百草堂的东家,是白念念?”
“是。”
“原来是这丫头,”皇帝一拍大腿,“那便不奇怪了,哈哈哈。”
“看来父皇并不意外。”
“唉,怎么会意外呢,这白念念心思是多,但打心底里,是善良的,不过,”说着,皇帝神情严肃起来,“她不知道,梁平就是梁大人的父亲吧。”
不仅是白念念不知,就连此时的镜明月,脸上也浮现惊讶之色,“您是说,梁平就是当初太医院的老院首,梁千山?”
“对,”皇帝点头,神色哀伤,“当初梁府被查封,朕让他带着他的孙女先躲起来了,没想到他最后还是回来了。”
镜明月沉默下来,皇帝打量着他。
自己能提醒他的,已经提醒了,至于他能不能查到,就要看他的了。
……
叶铭楠走到醉花楼的厢房内,看着漫不经心喝着茶的人,笑着坐到他对面,“少主,这梁平就是梁大人是父亲,当年的事他肯定也知道,您不打算提醒成王吗?”
男子晃着茶杯,透过窗纱看向外头,“不急,我要先让镜明月知道了,才能成为知道。”
“为何?”
“白念念现在,一心只想替镜明月铲除后患,确保他稳坐太子之位,那我就帮他们一把,只有白冶国内的事处理完了,她才会安心的离开,去找药引。”
叶铭楠点点头,“原来少主打的是这个主意,”似是想到什么,他提醒道:“西域的人已经出发了,那南疆何时出发?”
“我已经让他们来了,待到入了大使馆,我在去与他们汇合。”
“那好吧。”
白念念回去后,思来想去,还是让岁瑶将万里寻来。
“小姐有什么吩咐。”
“他醒了没有。”白念念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万里低下头,“醒了,只是暂时还动不了。”
看着手中的菊葵干花,白念念蹙眉,将一瓶药以及一封信递给他,“给他服下,让他写封信回来。”
“是。”
马车行驶在街道上,洪依依微微掀起车帘,“这街上好热闹。”
“是啊,再过几日,万国朝拜就开始了,百姓也能一块热闹热闹。”白念念坐在里头,平静开口。
“念念,”洪依依回身,拉起她的手,“我父亲当真没事吗,他都去了快两个月了,却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