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么把手臂上这些疤,都给去了啊?”岁瑶替她穿上外衫,瞧着她光滑的臂膀,狐疑问。
白念念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衣襟,“没什么,只是觉得,一直留着也没用了。”
她转身坐到梳妆镜前,任由景辛替自己挽发。
却听见景辛声音压低开口,“是因为昨晚太子殿下看到了吗。”
镜中,白念念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小姐恕罪,昨晚御风找奴婢,我才知道殿下来了。”景辛微微低下头,自责道。
白念念摇头叹了口气,“无碍,只不过等找到名册,白府内的人,一个也跑不掉了,我也不必再留着这些疤了。”
透过镜中看向白念念的神色,景辛自然知道,她不过是替她自己找了个借口。
走到院门口,看着脸上肿红的安陌沁,白念念走上前,“好了。”
闻声,安陌沁抬起头,“二小姐。”她此时神情淡淡,没有要求情之意。
因为,在白念念回来后,白舒雨曾来过一次。
那时候白念念是怎么说的,她说,若是再求情,那自己受的罚,将会更重,自那之后,她们便不敢再来求她。
白念念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随后抬脚往外走,“回去吧,整日吵的本小姐不得安宁,日后不必来了。”
见她松口,安陌沁转过身,匍匐跪拜下来,语气中满是诚恳,“多谢二小姐。”
可在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眼中,却流露出一股阴狠。
岁瑶刚拿着披风走出来,就瞧见安陌沁站起来,捂嘴惊讶道:“呀,姨娘,今日可是万国朝拜,你这脸肿成这样,还如何入宫啊。”
提起万国朝拜,安陌沁心惊,伸手摸一下自己的脸,却痛的她紧蹙眉头。
瞧着她这焦急的模样,岁瑶毫不掩饰的捂嘴偷笑,转身追上白念念。
看着三人走出去的身影,安陌沁紧握起拳头。
刚走出白府,迎面就望见慕清河朝自己招手,“念念。”
“郡主。”
慕清河走上前来,“你起的好早啊。”
白念念却摇头,“不早了,想必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开承恩门迎万国了。”
“那走吧。”
注意到她是走路来的,白念念狐疑,“郡主没有坐马车吗?”
“没有,”慕清河拉着她往前走,“我猜到你肯定要走路去,所以我就懒得坐马车了,正好陪你锻炼身体。”说着,她回眸一笑。
这一刻,白念念竟觉得心里暖暖的,可面上却很平静,视线看着前方的少女。
“念念,我真的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昨日施针,我娘今日都没办法入宫去呢。”
白念念走在她身旁,闻言,只淡然一笑,“出去走走,心情舒畅些,对病情也有好处。”
“是啊。”看到前方的阁楼,慕清河捏了捏她的手,“走走走,到了。”
“啊?”
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慕清河拉着往阁楼内走,直直走到阁楼的最顶层,“来这里做什么。”
“看的更清楚啊,这可是本郡主前几日就预定好的位置。”
说着,她将眼前的窗户打开,吵闹声如洪水席卷而来,视线俯瞰下去,确实能看尽整条街道。
“唉,快看快看,来了。”
慕清河激动的拍了拍白念念,“这是南疆的马车吧,乌漆嘛黑,这得多黑暗啊。”
听着她在耳畔碎碎念,白念念嗤笑一声,“说不定是这储王喜欢黑色呢。”
“太子哥哥也喜欢,整日穿的都是黑色的衣衫。”
提及镜明月,白念念愣了一瞬,突然想起那晚他一袭白衣坐在阁楼上弹琴的模样。
“黑色看起来会让人莫名的敬仰,殿下若是待人太和善,那他们就会觉得,殿下很好相处,做事自然就不会用心。”
“也是。”慕清河赞同的附和,偏头看了她一眼。
“郡主何不在宫里等着,偏要到这里来看。”
迎万国之日,宫中会设宴,此时的朝臣皆在,命妇也会相继到场,按理说,慕清河身为郡主,理应去宫中了。
“我这不是好奇嘛,待会儿我同你一块去就好了。”
白念念欲要说什么,慕清河却激动的拍了拍她的手臂,“你看,那后面跟着的是不是西域的人,他们的穿着好奇怪啊。”
闻言,白念念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这确实是西域之人,她们的衣裙便是如此。”
“那荷花轿子里的,就是芙襄公主了吧。”
“郡主,那轿子名叫宝莲。”
“管他的,”慕清河说着,转过身来,“走吧,先去宫里。”
“不看了?”
她拉着白念念往外走,“我就只想看看这南疆跟西域,其他的都不好奇,走吧。”
白念念无可奈何,只能跟着她下了阁楼,坐上马车。
“话说,他们西域的衣裙好特别啊。”慕清河说起西域时,眼中冒着光。
“郡主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