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她脸色渐渐恢复,司徒禾宫才转身离开,绿鳞急忙出现,伸手探向白念念的脉,确定无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刚走出城郊,镜明月便突然停下,“这尾巴跟一路了。”他的语气淡淡的,并无任何不悦。
御伍了然,转身走向身后,而镜明月则是抬脚继续往前走去,身后有打斗的声音传来,他走出半晌,御伍才追上。
“殿下,解决了。”
“嗯,孤记得,他在淮安,并不是与两位老人同住,而是自己有一处屋子。”
“是的。”
镜明月转变了方向,“那就去他家等他,别惊动了二老,他们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属下明白。”御伍说完,转身先镜明月一步往淮安的方向去。
森林小道上,一位满脸胡茬,身穿粗布衣衫的中年男子出现,他捂着腿,一瘸一拐的往前方不远处的茅草屋走去,脸上满是褶子,头发也几乎白尽。
他越是往前走,心中的不安越是强烈,犹犹豫豫的往茅草屋的院子走去,却在站定在院门口时,看见一男子端坐在院门口,此时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明大人,好久不见。”镜明月一只手搭在插入土壤中的剑柄上,一袭玄色锦袍衬得十分矜贵,与他身后的茅草屋显得格格不入。
明彭归眼睛颓然瞪大,下一刻扭头就跑,可刚走出几步路,便被突然出现的御伍拦住。
镜明月漫不经心的站起身,一步步的走近,“明大人,孤只是想问你些问题,你跑什么?”
他瑟瑟发抖的转过头,“你,你是何人,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你口中的明大人,你们认错人了。”
“是吗?”镜明月低着头,把玩着剑柄上的剑穗,“当年明大人还教过孤习书写字,怎的这就不记得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明彭归,孤的耐心有限,你若是乖乖的接受问话,孤自然不会刁难你,但若是你还想与孤玩失忆,那就别怪孤不客气。”
他的眸色冷了下来,强烈的压迫感让眼前的人畏惧,明彭归连呼吸都变得颤抖。
“太子殿下,老臣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您还是别再来找臣了。”他猛的跪了下来,低着头浑身都在发抖。
注意到他的腿,镜明月眉头一皱,“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知道逃不掉,明彭归面露悲痛之色,“老臣自知当年一案臣牵扯其中,臣也知道实情,可殿下如今能找到臣,那代表成王也知道了臣的去向,臣还不想死,恳求殿下,放臣离开吧。”
镜明月语气冰冷,“与其终日做缩头乌龟,东躲西藏,你倒不如告诉孤,只要翻案,你自可以光明磊落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很显然,明彭归仍旧不愿说,只匍匐在地上,只字不语。
“既然如此,”镜明月抬眸看向御伍,“你去告诉明家二老,他的儿子孤替他们找到了,若是想要见他,就到琼京去。”
御伍作揖,转身刚要走,就被明彭归扯住衣角,“别。”
他的声音低落下来,“别,家中二老无辜,臣好不容易将他们安顿好,求殿下莫要将他们牵扯进来。”
镜明月蹲下身,将他扶起来看着自己,“明大人,孤自然不想用二老来威胁您,但此事关乎整个白冶国的百姓,孤不能弃之不顾。”
他们回到了茅草屋内,明彭归捧着茶碗,瑟缩着脖子,缓缓将当年的事说出。
“当初梁大人奉命查办此事,臣也曾劝过他,若是他接下,必然会引来祸端,可他不听,执意要追查清楚。
每每遇到阻碍,他总会到臣的府上喝酒闲聊,臣也知道了不少的事。
后来有一日成王找到老臣,用家中父母做要挟,想要得到梁大人手中的证据,还让臣,将那封,足以让整个梁家被查封的信,放到他的书房。
臣也是为了父母啊,不得不这么做,梁府落败,梁大人最后信任的,却是老臣,他将那份名册交给了臣,想要臣进献给陛下。
面对他跟成王,老臣的良心始终过不去,便急急的告老还乡。
可成王为了赶尽杀绝,在老臣归乡的路上设下埋伏,若不是老臣心中警惕,您今日又怎么可能找得到臣。
这么多年,臣东躲西藏,连父母都无法见面,臣心中也煎熬啊。”
“你的腿是因为遇刺受的伤?”
“老臣的腿被打断,医治了多年,才勉强能走路,”他说着,抬起头来看向镜明月,“太子殿下,臣知道您想要的是什么,可那东西早就被成王抢走了,如今是否还存在,臣也不知道。”
“既然名册都已经被夺走,那为何他还是要杀你,你除了手握一把名册,便没有任何的价值。”
“殿下有所不知,”他叹了口气,“当初臣倒戈,却意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那些私银,他们不止是私吞,还留有别的用处,可惜被发现,之后的话,臣并未听清。”
“你听见了什么?”
明彭归沉默良久,“殿下,在臣告诉您之前,还请殿下答应臣一件事。”
镜明月敏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