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为什么不穿鞋啊。”
不知是何人发出疑问,这才有人注意到,白念念是赤裸着脚出来的。
原本还存有侥幸心理的芙襄,在这一刻彻底绷不住了,圆毯,赤脚,就是那种舞。
白念念走至台上,与乐师说了什么,只见他们点了点头,她才转过身,走到圆毯中央。
目光落到芙襄的脸上时,看到她有些崩溃的脸色,心中狐疑,但还是开口唤她。
“芙襄公主,臣女献丑了,若是有什么跳的不对,公主可要嘴下留情哦。”
芙襄闻声,抬起头看着她,一袭西域舞裙穿上,加上这柔美的笑容,她恍了神,脑海内的笑容与此刻的她重合。
白念念回头示意乐师开始,自己则是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时,将那时候所跳的舞快速的回忆了一遍。
乐曲与芙襄的不同,她的乐曲一开始便是节奏感极快的,而白念念的却很慢,她的动作也是。
但随着时间推移,乐曲的节奏也渐渐变快,可她无论如何舞动,都从未离开脚下那一块圆毯之上。
芙襄的脸上此刻只有不可置信,白念念的拍子全都跟得上,即便再快,她也从容不迫。
若说她一开始有些生疏,那现在便是极其的熟练,她曾说过,她已经三年没有跳过了,所以一开始的生疏,或许只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姐姐,她跳的是那支舞对吗。”
“对。”芙襄的声音有些颤抖,手紧紧的握成拳。
芙令瞪大了眼睛,“她一个白冶国人,怎么会懂得跳这支舞,而且,她好像跳的,比我看到那些人跳的都要好。”
“她甚至比我跳的都好。”芙襄的语气变得低落,眼中倒映着舞台中央,那一抹来去自如的身影。
看台的其他地方,也同样有着窃窃私语的声音,她们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白念念。
“当初还以为她是夸下海口,可如今看到她竟然真的跳出来了。”
“白念念不是什么都不会吗,可现如今,会炼丹不说,还会制熏香和跳西域舞。”
“你看到那芙襄公主的反应没,说不定白念念跳的,比她还要厉害。”
舞台上,白念念随着乐曲原地转圈,披帛也起起伏伏的围绕着她,速度极快,看的人莫名头晕。
“她不晕吗,我看的都快晕了。”
“几圈了几圈了,我都数不过来了。”
“谁知道啊。”
舞曲戛然而止,白念念也顿时停下,两手捻做兰花指置于胸前,一腿抬起,随后又放下。
转了许久,她却仍能在停下后,准确无误的找到芙襄的位置,笑道:“公主,臣女想起来了,此舞名曰胡旋,对吗。”
芙襄看着她,踏桌飞身到她眼前,拉住她的手,“谁教你的。”
被她的动作吓到,白念念后退一步,见她那急切的模样,不明所以的回答,“外祖母当初让我学的,没有任何人教,我只看了书。”
“看书?”芙襄似是受到打击一般,“你光是看书,便能学会?”
白念念沉吟片刻,“也不是,外祖母说,她曾看别人跳过,我虽是看书学的,但外祖母会在一旁指导。”
芙襄突然笑了起来,“白念念,这确实是胡旋舞,但在我西域,极少有人能跳成你这般,你却说你是自学。”
她的话音落下,不止白念念惊愕,在场的人脸上,都浮现出不可置信。
“公主,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芙襄紧握着她的手,迫切的看着她,“你学了几年?”
白念念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回答她这个问题。
而镜明月自然明白她在犹豫什么,于是替她开口,“芙襄公主,念念是七岁时去的国公府,在国公府住了五年。”
此话便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她回头看向白念念时,见她弱弱的点了点头。
“白念念,你外祖母姓什么。”她必须搞清楚,为什么自己总能在白念念的身上,看到那个人的影子,而且这一次,越发的强烈。
“我外祖母?”白念念蹙眉,“姓虞啊。”
听到这个姓氏,芙襄大惊失色,想到白念念的年龄,在想起自己当年所见,她再次问,“你娘叫什么名字。”
不光是白念念心中狐疑,就是在场的人,都不明白她这是做什么,正待白念念刚要开口,皇帝却突然打断了二人。
“那个,芙襄公主啊,如今比试已经完了,瞧你的模样,这一局谁输谁赢,也是一目了然了,对吧。”
芙襄的注意力成功被他带偏,她点头,“是,这一局是白小姐赢了,所以比试也是她赢了。”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那你还要争太子妃之位吗?”
闻言,芙襄回头看向眼前的白念念,“不争了,除了她,本公主想不到还有谁配得上太子殿下。”
白念念冲着她抿嘴一笑,而芙襄看着她的笑容,竟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
非是她仅凭这一舞便下了定论,而是,若她真的是那人的女儿,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