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帝看着镜明月,“恢复得如何。”
“已经好了。”
“嗯,”皇帝点点头,“你昏迷这几日,皇宫大部分折损朕都已经处理了,宫外也有国公等人。”
不明白皇帝告诉自己这些是为了什么,镜明月抬眸定定的瞧着他。
皇帝叹了口气,“这次梼杌之事,若非白念念,恐怕难以平息,朕已经让大理寺卿和监政开始筹备。”
“父皇...”镜明月顿时了然,忙开口,却被皇帝抬手打断。
“你不用说了,朕知道什么事重要,皇宫破损的部分基本修理完了,城中这几日有凤大人和国公二人处理,所需的银两都在这里了。”
镜明月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折子。
“还好及时止损,叶家这些年进献的银两,足够了,你放心,”皇帝拍了拍他的肩,“白念念为了白冶国,险些丧命,朕打算,在这月月底,便让你二人成婚。”
“可是,”镜明月欲言又止,处理国事多年,国库中的金银有多少,他当然十分清楚,这一次梼杌虽然破坏不小,但幸好只有琼京和皇宫,没有危及到其他地方,但他担心的,并不是婚事筹备。
“父皇难道不担心吗。”他没有明说,但二人都是聪明人,当然都知道。
皇帝抿了口茶,“朕担心啊,怎么会不担心,这好不容易争来的皇位,若是还没舒坦几年,就要被你夺去,当然不高兴了。”
见他此时还有心思开玩笑,镜明月脸色一沉。
“月儿啊,”皇帝低头看着茶水,轻叹了一口气,“当年争夺皇位,你大皇兄因此被暗害,你母后险些没撑住,那是朕一生之痛。”
提起镜明阳,皇帝仿佛一下老了许多,满是道不尽的忧伤。
“朕如今,只想你们兄弟几人安安稳稳,早在你还未诞生前,朕便已经想好了将太子之位留给你。”
镜明月垂下眸子,皇帝却继续说,“在朕还有力气的时候,替你将路铺好,你便能轻松些,也不必如父皇当年那般。”
“父皇,念念一心只想找到药引解毒,绝不会有二心,还请父皇放心。”镜明月抬起头来,与他说道。
“朕知道,”皇帝微微点头,“她是军师教出来的,朕放心,你是朕的儿子,朕自然也不会担心。”
二人沉默,看着他还略微苍白的脸,皇帝挥了挥手,“回去吧,朕有些乏了,你也好好休息。”
镜明月站起来,瞧了皇帝半晌,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
“她如今生死不明,何不找个人趁机下手,只要除了她,我也不用如此担惊受怕。”
槐安宫内,柔妃平静的坐在院内,微微仰头晒着阳光,听到身后之人的话时,不禁冷笑。
“你莫不是搞不明白她如今是在何处,太子殿下整日围着她,你何来的机会。”
身后,安陌沁却紧皱眉头,“这是最好的机会,若是她醒了,之后追查起老夫人的事,我们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柔妃低下头,静静的剥橘子,“过了这么久,她想查,也得有线索可以查,当初知道的人,全都死了,证据也都没了,她能有多大的本事。”
“你...”
“安陌沁,”柔妃打断了她的话,“你最好写封信给侧妃,依她的性子,估计比你还着急的想要白念念死。”
此话让安陌沁警铃大作,急忙转身往外走去。
东宫外,看到国公府的马车,镜明月走上前,注意到门口站着的几人,他眉头微蹙。
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几人转过身来,“拜见殿下。”
“太子哥哥,白念念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啊。”慕清河急忙走上前询问他白念念的情况。
见她身后的国公夫妇以及肖如珩,镜明月轻叹了一口气,“随孤进来吧。”
这几日为了城中之事,肖凌柏他们根本不得空,可看到那日白念念的情况,他们心中都无比担心,好不容易等到这诸多事宜结束,也终于能来看看她。
刚踏入涵月殿,他们便看见站在一旁的绿鳞,不禁有些畏惧。
镜明月却没理会他们,径直走上前,伸手拉起白念念的右手,“孤离开这段时辰,她的情况如何?”
绿鳞站在一旁,“嗯,体内那股阻力消散后,我的法力能维持住,不过若是想彻底压制着毒性,还是需要你来。”
“知道了。”
见几人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绿鳞抿了抿唇,“有什么事叫我,”不待镜明月回答,他便化作灵力回到蛇戒内。
看着他钻入白念念手心内,四人面面相觑,却听见镜明月开口,“进来吧。”
镜明月站起身来,转身坐到一旁的卧榻上,瞧了瞧几人之后,闭目调息起来。
本就迫不及待,看到绿鳞消失后,慕清河便急匆匆走上去,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白念念,她秀气的眉头皱起。
“怎么发作这么厉害,比上次还严重。”
听到这话,肖凌柏走上前,“郡主早就知道念念中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