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信交到皇后手中,她瞧了一眼后,心中疑惑,“这兰嬷嬷,不是早就去世了,你是如何得到这封信的?”
并非皇后刁难,而是这本就是事实,若是不问清楚,这殿中的三人,自然要辩驳。
“回母后,儿臣此次出京,便是为了去找兰嬷嬷的家人,想必母后定然知道,兰嬷嬷除了一个儿子外,还有一个被卖了的女儿,这信,便是兰嬷嬷女儿给儿臣的。”
“你胡说八道,”虞画仪猛的转头瞪着她,“兰嬷嬷只有一个儿子,哪来的女儿,定是你瞎编的,”她哭闹着爬上前,“陛下,纵使太子妃是你们所看好的儿媳妇,你们也不能这么信由她胡说啊,陛下。”
闵公公翻了个白眼,走上前将柔妃的手打开,“娘娘,您可别污了陛下御案。”
虞画仪吃痛的松开了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见他如此轻视自己,一脸悲痛的望向皇帝。
“嗯,”皇后沉思片刻,“确有此事,”她说着,剜了一眼柔妃,“柔妃,这国公府的事,你倒是十分清楚,本宫记得,这兰嬷嬷入府时,你早已不在府中的。”
“臣妾,臣妾是...是担心老夫人,才,才找人去查了那些佣人的底细。”
“呵,是啊,”白念念讽刺的瞧着她,“查清楚了,才能确定是否为人所用,是否有把柄可以拿捏是吗。”
“白念念,你。”虞画仪气急,竟直呼她的名字,却在看到镜明月那阴森的眸子时,顿时低下头。
“陛下,臣妾瞧着,这件事,也见了底了。”皇后附到皇帝耳畔,轻声道。
皇帝点点头,“是啊。”
“父皇,”白念念犹豫片刻,还是将另一封信也拿了出来,“这是...外祖母写的信,她本是给儿臣的,但儿臣没打开,想着,让父皇来打开。”
她并未经闵公公的手,而是直接递到皇帝跟前。
看着她眼眶微微泛红,皇帝接过,顿了片刻后,才打开。
殿中的人都紧张的瞧着皇帝,却见他越瞧,脸色越难看,抬起头看着白念念时,神情异常的复杂,最后将其收了起来,交还给她。
“你娘,也给你留了一封?”他的语气放的缓,也十分的温和。
“是,儿臣是看了娘给的信,才得知外祖母也给儿臣留了信。”
“白念念,”皇帝瞧了一眼信,叮嘱道:“这信啊,你好生收着,日后若是有了关于你娘的消息之后,再打开。”
听到这,白念念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却见他眼中满是认真,便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是,儿臣明白。”
二人谈话间,那兰嬷嬷的信,在场的众人,也都瞧了一遍,肖如珩低着头沉默不语,肖凌柏则是痛心疾首的看着百里卿恒。
“既然证据都摆在眼前了,那便没什么可问的了。”
“父皇,”白念念叫住皇帝,“儿臣还有一件事,要问问长姐。”
本静静站着的白舒雨被突然提起,心中慌乱不安,“妹...太子妃娘娘有什么要问妾的。”
“本宫的丫头,景辛呢?”
此话一出,白舒雨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娘娘,她是你的丫头,你怎么来问妾要人啊。”
“那日你让人给景辛递消息,让她将盒子内的帕子拿出来,交给你,可是她交给你之后,却不见了,独独侧妃自己走出了巷子,那本宫的丫头去哪了。”
她的气势扑面而来,压得白舒雨喘不过气,安陌沁突然闯入视线内,“太子妃娘娘。”
见白舒雨不知如何回答,安陌沁为了保住她,只好急忙上前来。
白念念幽幽垂眸,“你有什么话要说。”
“景辛,景辛她已经死了,被罪奴让人,丢去了乱葬岗。”
“娘。”白舒雨想要上前,却被成王死死拉住,眼神中满是警告。
“哦?”显然,白念念并不信她的话,“可那日街头的人,说的是侧妃,怎么突然变成你了。”
“罪奴本就是侧妃娘娘的生母,与她长得像一些,并不稀奇,想是他们看错了。”
见她是打定了主意要顶罪,白念念转身走到一直站着的人身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景辛,不如你自己来说吧,毕竟你是受害人。”
那丫头行礼,“是,娘娘。”她说着,抬手将斗笠摘下,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们眼前。
白舒雨不可置信的捂住嘴,连同安陌生也一惊。
景辛缓缓跪下,“陛下,那日奴婢所见的,是侧妃娘娘,并不是安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俯身拜了拜,白念念早在之前,就吩咐自己,将所有的事都说出,她捋了一遍思绪,这才开口。
“在奴婢刚入府时,大小姐便偷偷收买奴婢,一直以来,大小姐都想要监视二小姐的一举一动,奴婢只能含糊说说。
后来大小姐嫁入成王府,奴婢本来以为可以解脱了,可是前些日子,侧妃娘娘找到奴婢,要奴婢将娘娘找到的证据交给她,奴婢知道此事重要,便告诉了娘娘,娘娘这才仿了那些手帕,让奴婢有个交代,但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