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齐自是察觉到她的端倪,但并未出声问,只淡淡提醒一句,“小老板,去了南疆,记得传信,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些忙。”
见他决意要回去,白念念不解,“你既然知道他要杀你,为何还要自投罗网?”
“小老板忘了,”他说着,自衣袖内拿出一张面皮,覆到脸上的那一刻,便换了一张脸,“我会易容,他找不到我的,否则我也不可能被追杀了这么久,还活着。”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她脸色不悦的蹙眉,“你回去做什么?”
“找蛊。”郑州齐说完,站起身来,抬手将脸上的面皮揭下,却呈现的是一张截然不同的脸,眉眼与司徒禾宫有着相似之处,但与之比起来,他显得很是温润儒雅。
他温和的笑看着白念念,弯下腰压低声音开口,“你放心,他暂时不会再派人抓我了。”
说着,他抬手揉了揉白念念的头,眼中浮现出宠溺之色,“不过,这也多亏了小公主殿下的帮忙,等一切忙完了,希望小公主还认我这个下属。”
白念念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离开,他走的十分潇洒,仿佛枷锁就快要被解开一般。
镜明月同样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有些复杂。
“这,主子,他就这么走了,会不会出事啊?”绿鳞凑上去坐下,抬手在白念念眼前晃了晃。
她回过神,却突然笑了起来,信心满满的回答,“不会的,我的百草堂还需要郑大夫呢。”
不知为何,此刻看到她笑,竟觉得异常恐怖,绿鳞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一直没开口的惊鸿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没想到那南疆吾王,还能生出这么个儒雅的王子,不过,”她漫不经心的抬眸,看向镜明月,“他说,找蛊。”
提到蛊,白念念随着惊鸿的目光,也看向镜明月,“我知道,父皇肯放你同我来找药引,绝不是这么简单的,所以是南疆对吗?”
“去西域王宫,我与老国王聊过,确实是南疆。”镜明月本也没打算隐瞒,既然白念念问了,他自然会说。
注意到白念念将司徒鸣姜留的册子拿出,几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却听她喃喃。
“看来,我需要尽快将这本册子的内容学完了。”
“唉,那人呢,他走了?”芙襄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将屋内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感受到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芙襄迟疑的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白念念将册子收了起来,笑着摇摇头,“没事,只是刚刚在商量,如何进入角湖。”
“原来是说这个啊,”提起角湖,芙襄显然松了一口气,“不要这么紧张,这每日想要进入角湖的人多了,甚至有的人一次不行,还会去第二次呢,你们别担心。”
“那若是,有人进入了呢?”
“那不是更好吗,”芙襄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好了,即便冰川一望无际,但只要踏入,除了有羁绊的人看得见自己,其他人根本看不见的。”
“难道是结界?”镜明月猜测道。
“不是,”惊鸿走上前,扫了一眼与自己异口同声的绿鳞,“看来这冰川,不是普通湖水凝结而成的,而是一种名叫穹光的水。”
白念念抬起头看着她,狐疑问,“那是什么?”
绿鳞抢先一步回答,“穹光其实不是水,只是能与水融合,一旦融合凝结成冰,就会折射出很多的空间,虽然看不出有何不同,但只要走进去了,只有一并进入同一个空间的人能看见对方,这闯入的人几乎都是结伴而行,所以进入的都是同一个空间,才会看得见同行人,而看不见其他人罢了。”
芙襄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她看了看绿鳞和惊鸿,很是羡慕的对着白念念说,“你这两个灵兽都好厉害啊,阅历想来不浅。”
“打住,”绿鳞举起手,很是认真的纠正她,“主子只有我一个灵兽,那只狐狸精是上赶着送的。”
听到这话,白念念不禁笑了起来,冲着芙襄眨了眨眼,“不用理他。”
“哦哦,”芙襄很是乖巧的点点头,“那咱们明日就去吧?”
“也好。”
走出客栈,看着已经升至头顶的太阳,白念念拉了下芙襄的袖子,“为何要选在午时。”
芙襄抱臂站在一侧,扫视着外头来来往往的人,被她拽着袖子,转头看着她。
“午时暖和些,这里太冷了,若是走的太早,我起不来。”
她说的理所应当,白念念却嘴角抽了抽,“那走吧。”
角湖是芙襄自得知后,便一直想来的地方,可因为芙王不允许,她就从未来过,如今能够有机会一睹风采,自是激动万分。
刚来到冰川岸边,就看见不少人,一些独自前来的人,会主动寻找几人一道前行。
岸边的人不少,可冰川上却空空如也,注意到刚走上冰川的人,就这么消失在眼前,显然是如绿鳞他们所说的一样。
“几位也是来闯角湖的吗。”
身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等到他们转过头来时,便看见男子一袭明黄色衣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