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吾王还一心想着虞箬婳,司徒禾宫将画像拿近了些,“你看清楚了,她到底是不是母后。”
吾王刚要伸手,司徒禾宫便又将画像往后挪去,冷漠的看着他挣扎,“我说过了,虞箬婳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
“那她是谁,她是谁!”吾王不甘心的指着画像问。
司徒禾宫嘴角微扬,“你仔细看看,你难道不觉得,她的眉眼很眼熟吗。”
随着司徒禾宫的指引,吾王看向画像上,不苟言笑的女子,才发现她的眉眼,竟与自己十分相似。
注意到到他眼中的惊愕,司徒禾宫开口,“猜到了吗,知道她是谁了吗?”
“她...她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
司徒禾宫得意的将画像收起来,随后嘲弄的看着吾王,“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母后为何能破解你的蛊毒吗,她逃离王宫之时,便已经怀了身孕,破蛊本就致使她的身子亏损,后来你派人追捕,回到白冶国时,她便已经是强弩之末,却还是选择生下她,自己难产而死。”
当年在虞箬婳回到白冶国后,吾王便没了她的踪迹,自此变得颓然,也没去打听任何的消息,对于这些事,根本是一无所知,在此刻听到,他的脸变得颓败,毫无生气。
“她出生在白冶,叫了别人十五年的父亲,不过,”司徒禾宫轻笑一声,“想必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你要做什么?她可是你同父同母的妹妹,你对那些皇兄皇姐下手,我从未说什么,但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吾王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司徒禾宫。
“我怎么可能会害她呢,”看着吾王此刻的模样,司徒禾宫只觉得好笑,“她如今可是白冶国的太子妃,不过你放心,很快她就会来南疆,到时候,我一定带她来见你,让她见一见她的亲生父亲。”
司徒禾宫畅快的笑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寝宫,任由身后殿内的人喊叫。
西域宫庭内,白念念独自一人坐在高楼上,眺望着城外的街市。
娘当初因为看了天机,改了镜明月的天命,让他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可到头来,他多活的这几年,却是为了我的到来。
这孤煞的命格,在我还未出世时,就注定了要让我的两个至亲之人逝去。
她仰起头叹息,娘明明不用死,明明可以顺顺利利的生产,可以活到长命百岁,而本该死的人,是我才对。
这一刻,她终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力,自己在窥天镜中,看到了绿鳞会离开,看到吾王会去世,也看到镜明月...
可惜她什么也做不了,没有灵根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无法使用窥天镜更改天命。
“念念。”
背后的声音让她一颤,回头看去,才发现是绿鳞,便毫不掩饰的松了一口气。
绿鳞眉头紧蹙,坐到她身侧,“你怎么了,自从出来后,就总是心不在焉的,还老看着镜明月发呆。”
白念念抿了抿唇,“绿鳞,如果我说,我不想去找药引了,你会怎么办?”
“不找了?”绿鳞的反应很平静,并不像往日那般咋咋呼呼,似乎是感觉到了白念念的情绪。
他转过头,沉默了好久,“念念,如果不找药引,你的毒就解不了了,这毒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发作,你会死的。”
对上绿鳞的眼眸,他的眸子并无波动,语气平静的不像话。
“我知道,”白念念低下头去,“可若是找了,会死很多人怎么办。”
她说着,声音弱了几分,“我情愿自己死,也不想他们死。”
讶异于她的话,绿鳞有些不可置信,当初的白念念只想着自己,何时会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性命。
可当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无措,看到了纠结和为难时,绿鳞又低下头叹了口气,“你是不是用窥天镜,看到什么了?”
“你怎么...”白念念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绿鳞却打断了她的话。
“我一直都知道仙乐宫有一面镜子,是上古时候留下来的,那面镜子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他说着,抬头看着白念念,“你是不是看到镜明月出事了,就像每次找齐一味药引,就会梦到的那个场景一样。”
梦中的情景,白念念只告诉过绿鳞,也曾将自己的退缩告诉过他,但他都义无反顾的支持自己,就如同现在一样。
见她不说话,绿鳞继续问,“或者,你是想让镜明月回去,你自己一个人去找药引。”
话音落下,白念念低低“嗯”了一声。
“念念,你糊涂了,”绿鳞提醒道:“镜明月陪你找药引是真,但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查清楚蛊虫之事,这件事牵扯了三国,他是不可能回去的。”
“可是他如果真的去了南疆,就可能...真的回不去了。”白念念为难的绞着手指。
绿鳞盯着她许久,暗暗叹了口气后,挺直腰板,“怕什么,你既然都看到了,那就可以悄悄的改,不需要窥天镜也能。”
“司徒禾宫太狡猾,我从未与他交手过,根本没有把握。”
他们当然都知道,司徒禾宫才是最大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