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盘缓缓下降,仅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停了,头顶的出口不知何时被封闭,他们站在原地,打量着四周。
梼杌剑已经暗淡下来,不再发光,上头的血液也被吸食的干干净净。
镜明月将其拔出,“没想到这梼杌剑,竟还有这等用处。”
“看来这下头才是出去的路,不过既然只有一条路,那想必有危险,也躲不掉了。”司徒嗪海说着,回头看向二人。
惊鸿抱臂打量着眼前的路,“我走前头吧,有危险我也能解决 你们在后面就行。”
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他们自然也不会反驳,就这么走在幽暗的地道内。
不知走了多久,视野豁然开阔起来,待到他们走进去时,才发现是个地洞,几人进入的下一刻,几盏灯火顿时亮起,将整个地洞照亮。
“这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泥人。”
眼前的地洞,看似便是被精心打造过的,最中心有一个圆盘,上头像纹路,与梼杌剑开启阵法的纹路一模一样。
地洞墙边一层接着一层的往上延伸,全都放着各式各样的泥人,他们的神情也都精彩绝伦。
几人将整个地洞瞧了个遍,“这些泥人瞧着,不像是雕刻出来的,倒像是活人被灌了泥。”
就是惊鸿听了,都不自觉的打颤,“司徒嗪海,你说话能不能别吓人。”
经她提醒,司徒嗪海这才反应过来,很是不好意思的开口,“抱歉,”随后看向白念念,“念九,没吓到你吧。”
白念念正看着眼前的轮盘,不走心的回答,“没事,比之更残酷的,我都见过了。”
“这些泥人的眼睛都是空的,”御伍弯下腰仔细瞧了许久,才蓦地直起身,转头看向几人。
闻言,他们亦是诧异,惊鸿观察着眼前的泥人,“嗯,确实是空的,没有眼睛。”
司徒嗪海环视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看过一册书籍,上头对着蚀骨沙漠,有记载。”
他说着,回头看向几人,“这上头 戈壁之后,本是有一座城池的,但后来,经常闹风沙,每次风沙一过,总会有小孩丢失,起初人们还以为是不小心被风沙卷走,失踪了,但后来又有几起这样的事件后,那些百姓就开始恐慌起来,渐渐的人去楼空,在过了不久,那座城也跟着不见了。”
“这么邪乎,”镜明月眉头紧皱,“你该不会是想说,那些丢失的孩童,就是这些泥人吧。”
司徒嗪海也不确定,“这戈壁本就邪乎,那些人住了多年,可没发觉这下头竟还有一处地洞,而且这些孩童,看着并不像是雕刻出来的。”
听着几人的对话,御伍蹲下身,打量着眼前的泥人,四下观察了一番,意外发现,那泥人的后背,有一片红色的泥土,不自觉的伸手去沾了沾,等到挪到鼻息处,他顿时大惊。
“殿下,这泥人身上的红泥土,有血迹的味道。”他的手上还沾着泥土,几人看过来时,恰好看见了那红色的泥土。
“果然有问题。”
话音刚落,那些泥人的七窍开始流出红色的液体,惊鸿本是狐狸,鼻子何其灵敏,只片刻,便嗅到血腥味。
“这些是血。”
御伍急忙返回到几人身侧,他们都本能的先护在白念念身前,环顾着四周。
“沙儿起,沙儿落,躲藏孩童全没落,沙儿飞,沙儿落,小小孩童无处躲,抓小孩,挖珠子,沙王专喜瞎孩子,沙...”
耳畔传来一道道孩童的声音,他们嘴里都唱着同一首歌谣,盘旋在山洞内,挥之不去。
而彼时,与童谣一同起伏的,是一阵阵哭喊声,凄厉阴森,听得人头皮发麻。
童谣反反复复,白念念只觉视线开始模糊,她伸手抓住镜明月的胳膊。
察觉到她的情况不妙,镜明月急忙搂住她,“念念,你怎么了。”
许是因为没有灵力的缘故,她受到童谣影响的,比他们快,紧接着便是御伍也感觉到头痛欲裂。
惊鸿迅疾的撑起屏障,隔绝了一阵阵的童谣,“这童谣有问题,能蛊惑人心。”
白念念此刻,只觉得头都快炸了,这童谣听得她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她倒在镜明月怀中,死死的掐着手心。
“念念,”镜明月手忙脚乱的替她擦着眼泪,“这是怎么回事。”
惊鸿唇瓣紧抿,眸子微不可察的扫向白念念的肚子,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一阵阵的童谣似攻击一般拍打在结界上。
拔剑出鞘的声音传于耳畔,御伍将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蝎子挑开,“殿下,有蝎子,您当心。”
童谣被隔绝,御伍很快便恢复过来,镜明月不清楚白念念究竟怎么样,只能一直给她渡灵力,见她缓过来,才终于安心下来。
司徒嗪海亦是拔出剑,将那些围上来的蝎子铲除。
睁开眼看到这一幕,白念念轻声道:“我来,”她作势拿出匕首,当即就要划开手心。
镜明月心惊,急忙握住匕首,“念念,你身子太虚弱了,不能再流血了。”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