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彻底安静下来,烛火并未点燃,看着眼前昏暗的宫殿,白念念疲惫的靠在床头。
目光落到那桌上的药瓶,她颤抖着手拿起来,这是司徒嗪海去找无妄枯木草时,自己给他的半步化虚丹。
那时候他回来时,曾说没用上,要还给自己,可自己还是让他拿着,并未收回。
看着眼前的瓶子,她缓缓打开盖子,目光落在瓶内的三颗药丸上,手猛然一抖,眼中也浮现出惊愕。
她明明记得,这药瓶内该有的是五颗,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三颗了。
这么想着,她抬起头看向门口,却见大门紧闭,眉头一皱。
难道惊鸿用过。
她独自一人在昭阳殿内待了两日,直到第三日一早,司徒禾宫从外头走了进来。
“本王听说,你不吃也不喝,怎么,”说着,他坐到床榻边,目光扫了一眼吃食,转而看向白念念,“打算把自己饿死?”
白念念没精打采的半靠在床头,懒羊羊的假寐,即便听见动静,也懒得睁眼。
这两日她想了不少的事,开口问,“当初,引如珩哥他们去找到我的小男孩,是你吧。”她缓缓睁开眼,因为两日未进食,声音变得很轻,丝毫没有力气。
司徒禾宫漫不经心的端起桌上的鸡汤,随后转向她,示意她喝,“是。”
看着眼前的鸡汤,白念念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但却先凑到鼻息前闻了闻,才放心的喝了两口。
“所以,梅罗奶娘死的第二日,那两人想拽我走,也是你突然喊的那句话吓跑了他们。”
这一次他没有说话,只是眉梢微挑,定定的看着她喝汤。
白念念将碗放下,干裂的唇总算是滋润了些,“若真是如此,那我便猜对了,难怪奶娘走后,院子内总是能多出些吃食和药物。”
听到这,司徒禾宫轻笑一声,“是我送的,不过也得多亏了白婧鹰,整个白府都是他的,府中的情况,他自然一清二楚,若不是他的默许,我还送不了那些东西。”
白念念了然,自从那时在天牢,问了白婧鹰之后,她就都明白了,若是说怨恨,她也没多怨了。
对于白婧鹰而言,自己只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甚至是间接害死他心爱之人的凶手,他能够容忍自己活下来,已是不易。
“司徒禾宫,这样有意思吗,你让我没有灵力受人欺辱,却又不让我痛痛快快的死。”
他看着白念念,嘴角微扬,“比起让你痛痛快快的死,我更喜欢看着蝼蚁挣扎。”
“那你后来又让人暗中帮我,甚至帮我解决镜明江易,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价值,”司徒禾宫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复又问了一句,“你是如何知道,我帮你对付镜明江易的。”
白念念轻笑一声,转头拿起桌上的糕点,仍旧是闻了闻,确定无事才吃下。
“比起镜明月,他或许更想先杀了我,可他明明有这么多的机会,却迟迟不动手,那时候你二人的交易,无非是你帮他夺得太子之位,他帮你抓住我罢了。”
说着,她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他还要依附你,自然不敢动我,但后来私银的事,让他对我起了杀心,那时森林内,或许也有你的手下帮忙,否则仅凭绿鳞,想必没那么轻易带我走,对吧。”
“不错,”司徒禾宫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赞赏,没想到白念念竟然不依靠任何的线索,就猜到了这么多。
得到他的肯定,白念念便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你是在那个时候,就决定要除了镜明江易,那日在朝堂,他看到那枚玉佩时,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说明他早就已经将玉佩处理了,是你又弄了一块放到他的王府内。”
司徒禾宫定定的瞧着她,见她一脸得意,他也没否认,反是问她,“你是何时开始怀疑的。”
想到那时镜明宴与自己的对话,她抬眸看向司徒禾宫。
镜明宴曾在事情结束后找过自己,他与自己说,那块玉佩明明是铁证,可那日他去搜时,却见它就被镜明江易随意的挂在一旁。
那时候自己就感觉不对劲,但因为忙于处理之后的事,便没有深思。
但刚才司徒禾宫对自己的问题,都是坦言全是他做的,那自己便也能猜到一二了。
见白念念不说,司徒禾宫也不强求,注意到那桌上的桂花糕被她吃的差不多了,才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伸手递给她。
垂眸瞧着眼前的药瓶,白念念只看了一眼,眼中浮现警惕之色,“这是什么?”
“解药,”见她不接,司徒禾宫将药瓶放到桌上。
听到“解药”二字,白念念心惊,抬手看向自己手指上的蛇戒,灵力探索一番后才发现药引全都不见了,“惊鸿给你的?”她说着,抬起头来。
司徒禾宫也不避讳,“是。”
白念念转眼看向眼前的解药,并未伸手拿。
“解药只此一颗,信不信由你。”
闻言,她抬起头看向他,见他脸色认真,并无异常,可眼前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她已经见识过了,保不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