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内,白念念静静的躺着,司徒禾宫则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的发丝。
他们身处一间灯火通明的密室内,白念念所躺的血池前方有一木桌,上头放着不少的东西,与往日司徒嗪海教她学蛊时,所用的东西相差无几。
屋门缓缓打开,追阳恭敬的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随着一个人,只见那人面露慌张之色,“王上,那白冶太子已经打入城了,现下正与您安排的人打斗在一块。”
司徒禾宫并未回头,神情淡淡的打量着白念念,她的脸色煞白,却因周围皆是血水,而衬的异常妖冶。
“看来比本王想象中快了些,”他说着,将白念念头上歪了的发钗端正,“不着急,还差两日,让他再打会儿,别让他入皇城就行。”
那人欲言又止,最后只得离开,追阳站在一侧,看着血池内的白念念,“主子,您真的...”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他顿时噤了声。
而司徒禾宫却难得的没有动怒,不知是与他说,还是自言自语,“本还想给她过生辰,看来是不行了。”
他的语气中半含笑意,追阳却低下头一声不吭。
“算算时候,想来应当是同一日,同样的日子,失去两个至亲,不知她会不会接受不了。”
密室内十分安静,司徒禾宫轻笑着抬起头来,眼底闪过一抹悲哀。
而皇城外,镜明月早已杀红了眼,他孤身一人立于众人之间,手中握着梼杌剑,指间的血液滴落,梼杌剑隐隐泛着红光。
在他的脚下,早已血流成河,周围尸横遍布,可眼前的寂人却仿佛杀不完。
镜明月喘着粗气,双目森冷的扫视着周围的人,即便他们被训练得如同一个傀儡,但面对已经杀疯的自己,脸上竟然生出畏惧之色,此刻无一人敢上前。
他上前一步,他们便退一步,可王上下了命令,不允许他进入皇城,今日便是死,也必须阻止他。
手心的血液“滴答”落入脚下的血河中,大战再次爆发,猩红的梼杌剑上环绕着一丝紫光,剑气横扫而去,那包围住他的人,死的死伤的伤。
随着他游刃有余的挥甩、劈砍,在空中划过几道寒光,朗然清越的武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远处的城楼之上,追阳站定在那里,神情淡漠的看着人群中的镜明月。
镜明月的衣衫上尽数是血迹,不仅有他的,还有这些阻拦他之人的。
自打入了城内,他每踏出的一步,皆是以血铺垫,整个城街空荡荡,这是司徒禾宫为他准备的。
但司徒禾宫知道,从蚀骨沙漠出来,一路的杀手数不胜数,镜明月却都抵挡过来了,所以他并未打算光靠这点人就杀掉他。
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昙蛊虽是吾王发掘出来的,但他却不知如何下蛊,如何使用,才能让其发挥最大的威力。
毕竟当初的吾王,不过是为了控制住虞箬婳,让她留在身边罢了,而司徒禾宫却不同,他要的,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傀儡。
持战两日两夜,镜明月早已精疲力尽,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直至第三日,辰时刚过,那些阻拦自己的人,便训练有素的离开。
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城,他只将一粒药丸放入嘴里,随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前走。
刚站到城楼下方,司徒禾宫的身影,便出现在眼中,他居高临下的瞧着镜明月,“太子殿下,多日不见了。”
镜明月并不想与他多言,只开口问,“司徒禾宫,念念和司徒嗪海在哪。”因为许久没有开口,他的声音都变得沙哑。
闻言,城楼上的司徒禾宫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随即淡笑道:“念念是本王的妹妹,自然好好的在宫内,你何必如此紧张,至于司徒嗪海。”
他说着,一副不解的蹙起眉来,“他不是死在蚀骨沙漠了吗,连同你的侍卫一块。”话音落下,他的嘴角不加掩饰荡起淡淡的笑。
得到这个消息,镜明月并未感到震惊,毕竟司徒禾宫的名头,即便自己在白冶,也是有所耳闻,他不过是给自己找了由头。
两两相望,司徒禾宫眼中满是得意与轻蔑,打量着城楼下的人,难免轻啧一声,没想到他伤成这样,却还能坚持。
“本王很好奇,你当初跌落悬崖,为何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想起那蒙面男子,镜明月眼中流动只停滞一瞬,随后抬起头,“孤今日没功夫与你闲聊,将念念交出来。”
随着镜明月的话,手中的剑直指司徒禾宫,一道剑气过去,他侧身躲开,脸色阴沉下来,阴翳的盯着镜明月,“看来太子殿下,是公然要与我南疆开战了是吗。”
听到这话,镜明月只觉可笑,毫不犹豫的拆穿他,“司徒禾宫,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寻借口,自打你掳走孤的太子妃,派杀手暗杀孤开始,我白冶与你南疆,便不可能再和平共处。”
不知是否是为了等他的这句话,只见司徒禾宫拍手叫好,甩袖往回走,不多时,便再次出现在镜明月眼中,而他的身侧,还跟着一人。
待到看清后,镜明月神情略显激动,“念念。”
司徒禾宫将白念念拉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