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惊鸿自然很满意,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殿内。
即便此刻无比震怒,可司徒禾宫也不忘那匍匐在地上的人,“追阳,你真是给本王惹了好大的麻烦。”
“属下知错,不求王上宽恕。”追阳虽然陪在司徒禾宫身边多年,可面对他,仍旧会打心底里的恐惧。
司徒禾宫冷笑一声,行至他跟前,垂眸瞧着地上的人,看着他强装镇定的样子 ,只觉可笑。
“自行了断,别再让本王看见你。”说完,他便拂袖而去。
殿内仅剩下追阳,听着耳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缓缓直起身,一把匕首赫然出现在眼前。
寒光入眼,刹那间便与脖颈近在咫尺,可不知从何处传来一股有力的阻碍,让那匕首再无法靠近脖颈半寸。
他惊愕睁开眼,一张妖冶却冰冷的脸出现在眼前,“你!”
惊鸿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别急着死啊,不如让姑奶奶带你走如何?”
不待他同意,惊鸿便已经抓住他的臂膀,随即消失在殿内...
有百草堂以及太医院内的宫医相助,白念念想要炼制出足量的解药,自是不难。
如今半个月过去,惊鸿迟迟没回来,她也不着急,而是先去了御书房。
“父皇。”
皇帝放下册子,见是白念念,忙开口,“不必行礼了,你还怀着身孕。”
白念念也不推脱,只点点头,接过闵公公代拿的册子,随后放到御桌上。
“不知父皇可让人查清楚,这中蛊的人,都有哪些?”
提起此事,皇帝便头疼,“事发突然,就是加派了人手,也难以在短时间调查清楚。”
深知是这个答案,白念念拍了拍自己放下的册子,“父皇不必忧心,儿臣已经带来了。”
目光落在那十来本册子上,皇帝愕然,“这...”
白念念紧抿了下唇,才缓缓开口,“当初离开白冶国时,殿下便命人暗中走访,这是最接近的人数了,而且儿臣已经让人分类了。”
“分类?”听到镜明月早有准备,皇帝难免吃惊,但仍旧不解,为何要将其分类。
“父皇,”白念念眼中有着惭愧之意,“儿臣无能,不能在短时间将所有人的解药都炼制出来,所以只能如此。”
“那照你的意思?”
“蛊毒一般是为了给下蛊之人服务,所以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都会挑选身体强壮且有实力之人,这么做,是为了驱使这些傀儡办事的时长更久些,但司徒禾宫的目的,只为了扰乱白冶国,所以中蛊的人,并非都年轻力壮。”
她这么解释,皇帝便豁然开朗起来,“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朕依照这册子内,优先老弱病残的百姓给解药。”
白念念点点头,再三保证道:“儿臣定会竭尽所能,尽量减少国内的伤亡人数,至于其余的,还需要依靠父皇。”
看着她如今的模样,皇帝感叹不已,“好,辛苦你了,但一定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
得到她的保证,皇帝便放心了,但仍旧没有要撤走王院首的意思,始终是让其跟着白念念的。
因为她连续半个月都待在炼药房,皇帝便勒令,让她必须休息几日,白念念便只好回了东宫。
“毒念。”
寻声望去,惊鸿站在镜明月的书房门口,直直的打眼望来。
白念念示意景辛不必跟着,自己走了过去。
刚入书房,她就看见了一个不算陌生的人,回头看了一眼惊鸿,见她微微点头,便也明了了。
待她坐下,惊鸿才开口,“你让我带的话,已经带到了。”
“那他是怎么回事?”
惊鸿抿了抿唇,似有些为难,“你可还记得,当初你二人离开后,又被南疆寂人围堵吗。”
她如此说,白念念的手一顿,看向角落一直沉默不语的人,“所以,是你带的人。”
追阳低着头,“公...娘娘要杀要剐,都请便。”
见他不解释,白念念只能看向惊鸿,“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司徒禾宫原本的指令,是让他带人杀了你和镜明月,但他却把你放走了,所以要他自行了断。”
“原来是这样,那看来...”白念念说着,好笑的看向追阳,“我还要多谢你的不杀之恩。”
追阳始终低着头,却听到白念念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犹豫良久,白念念也不催促。
惊鸿始终保持着靠在桌前的姿势,二人就这么盯着他。
“是...当初受了王后娘娘的恩惠,我知道娘娘最在意的就是您,也算是,还恩。”
王后二字落入耳中,白念念那本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抹酸涩的笑,“我娘给我留的后路,可真多啊,可惜...我始终是要辜负她了。”
她的话音落下,殿内便再次陷入死寂,白念念的手指始终摩挲着茶杯,不一会儿便从悲痛中缓过来。
“我本该杀了你的,”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