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将追阳送出琼京后,就再次回到东宫,注意到白念念手里的东西,她走上前去。
白念念闻声抬起头来,“惊鸿...”她抿了抿唇,手中的东西似乎是想要交给自己的,但又因为不好意思麻烦自己。
“毒念,”她走上前,“你哪怕是,将我当做绿鳞也好。”
眼前的人沉默了片刻,才缓缓伸出手,“那好,”白念念将手中的信交给她,“你去一趟西域,将这个交给芙襄,叮嘱她,除了她信任的人,万不能叫其他人看见。”
惊鸿垂眸看着那封信,眼神复杂的看着白念念,“你将西域都考虑进去了。”
或许外人记不清了,可惊鸿还记得,眼前的少女才十七岁啊,但她给自己的感觉,却远比十七岁,甚至是三十岁都还要成熟,她想到的,总是比一般人想的要远,要仔细。
可是她始终才十七岁啊,在这宫门外头,多的是十七岁的少女,她们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只需要考虑穿衣打扮,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可毒念却不一样。
想到这,惊鸿难免自嘲一笑,是啊,白念念本来就不一样。
那握着信封的骨节微微泛白,白念念当然知道,她所想表达的是什么,却还是开口打断了她的思考。
“惊鸿,我只能帮到这里了,身体的伤和胎儿,让我没办法亲手炼制解药送去,拜托你了。”
“好。”惊鸿的声音略显颤抖,伸手接过之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淡出视线,偌大的书房内,只余一声叹息,白念念坐在当初镜明月所坐的位置,抬眼便能看见书房外的风景。
她独自一人坐在这个位置很久很久,久到日落黄昏,久到...景辛进来唤她用膳。
夜里,书房的烛火仍旧亮着,景辛时刻候在一旁,见白念念涂涂改改,很是担心她的情绪。
景辛不知道她在画什么,那些被丢弃的纸张散落在脚边,只低头就能看见上头的东西。
她很奇怪,那些东西看起来像符号,又像阵法,可上头又标注了人。
自己研的墨似乎并不够娘娘用,她每次画的宣纸只要有一点错处,就会被无情丢弃。
景辛是好奇的,她很想问娘娘,这些东西是什么,可她又不敢打扰娘娘的思路。
直到鸡鸣声响起,白念念终于停笔了,她将毛笔放下,略显疲惫的揉了揉眼睛,随后将那桌上的两张宣纸收起来,好像才察觉到地上的杂乱。
“景辛。”
“娘娘。”景辛一直陪着她,此刻听到她唤自己,忙开口回复她。
像是注意到她眼底的乌青,白念念有些愧疚,“你回去休息吧。”
“奴婢不累,奴婢先服侍您休息。”
白念念沉吟片刻,“也罢,你陪我一起睡吧,待巳时必要叫醒我,万不能错过了明初他们出行。”
“好。”
二人刚睡下,彼时的军营却已经开始点兵,随时准备着出发。
押送军粮的军队已经出发五日,约莫六七日便能抵达边境,如今他们也该整装出发了。
城楼外,镜明宴伸手替镜明初理了理盔甲,“万事小心。”
“知道了,皇兄,”镜明初那总挂着明朗笑意的脸上,此刻竟异常的严肃,眼神坚毅。
帝后自伴于身侧,不时的叮嘱两句话。
镜明南枝替肖如珩整理着发冠,随后将不少东西递给他,“你此去,一定要小心知不知道。”
即便已经成亲,肖如珩仍是无法轻易接受这举止亲密的动作,但他也知身前的少女是担心自己。
确定她整理好发冠,才直起身子,浅笑道:“好,一定听公主的,保证完完整整的回来。”
毕竟与他相处了多年,镜明南枝自是清楚,他是说不出什么情话的,便也不为难他。
心中得了许诺,就宽慰些,故作傲娇的开口,“这可是你说的,”
肖如珩重重的点点头,“嗯,记着呢。”
待所有人都整装待发,就连二人都已然上马,镜明初欲要开口时,却听到城门内,突然传来急切的声音。
“等等。”
听到这声音,所有人都回了头,景辛紧紧的扶着白念念,二人就这么出现在视野内。
“皇嫂。”
“娘娘。”
白念念轻喘着气,额头密布着细汗,待到行至二人身前,她才稳住身形,缓了一口气。
“哥。”
肖如珩伸手虚扶着她,见她如此,很是担忧,“你怎么来了。”
她抿着唇摇摇头,随后示意景辛将东西递给肖如珩,时间紧迫,她来不及多说什么,但这东西,是必须告诉他们的。
待二人看清后,她才开口,“哥,明初,你二人此行一定要多保重。”
视线从手中的宣纸挪向白念念,他们的眼中自是充满了疑惑的,却听她开口解释。
“这是对付南疆寂人的。”
话音落下,面前的人皆惊,就是身侧的几人,亦是不可置信。
“御风和三位将军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