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定南王府。
一名身穿华服的青年男子大步走向定南王书房,十分气愤的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看着屋内正与人下棋的定南王,怒不可遏。
定南王用余光扫了一眼门口的青年男子,面色如常,一言不发,继续下棋。眼见定南王不说话,男子快步走向前去,一把掀飞了棋盘,黑白子犹如天女散花,从空中散落。
“混账!”
定南王赵峰仁一生杀伐甚重,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挑衅,但看着面前这个怒火中烧的青年男子,赵峰仁也只是训斥一声,便不再说话。
那青年男子怒视赵峰仁的双眼,愤怒的说道:“为什么?!”
赵峰仁用手将身上散落的棋子推开,冷酷的说道:“不是为父做的。”
“对!不是王府之人做的。是风雷门杀手做的!叫杀手屠杀医师,您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呀!”
“放肆!”
赵峰仁被面前之人的话语震怒,随即大喝一声,无形的真气顿时鼓荡在房间内,威势惊人!
“沈言,你是皇室子孙,帝王血脉,绝不可被儿女情长所乱。那秦若水区区一介草民,即便是邱莫闲的徒子徒孙,依然配不上你。兵部侍郎之女对你仰慕已久,我已托人下聘,半年内完婚。”
这青年男子之所以敢对定南王赵峰仁如此放肆,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赵峰仁唯一子嗣,赵沈言。传说这秦国定南王世子赵沈言文武双全,自幼便跟随赵峰仁征战沙场,北拒突厥,东御大金。
前些时日,更是与其父赵峰仁征战青云十四州,亲自带领五百轻骑兵反复冲击青云国兵阵,身受十余创,依然不退,硬生生以五百人马,阻隔青云国大兵汇集一处,长达十日。
赵沈言听到赵峰仁已经给自己定了婚事,变得更为愤怒道:“我此生只钟情若水,绝不会娶旁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由得你来做主……罢了,昨日刺杀不成,秦若水有伤无残。此事到此为止,下去吧。”
赵峰仁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颇为无奈。自己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在男女情事上一根筋。本来想着杀掉秦若水那女人,绝了他的念头,但没想到昨夜暗杀失败,消息走漏,被赵沈言知晓。
赵沈言双眼充斥着血丝,双手握拳,有些愤恨的说道:“父王,我绝不会让你伤害若水,我也绝不会娶……”
“我说,下去。”
赵峰仁的话语犹如腊月寒冰,整个房间顿时变得冰冷无比,赵沈言被打断,本想在与父王争执一番,但赵峰仁身上的王道霸气压得他无法开口,只能愤恨离去。
“唉!丁先生,你怎么看?”
目送赵沈言离开后,赵峰仁转过头看向先前与自己下棋的男人,这男人留着胡须,双眼内敛,看上去极具智慧。此人,乃定南王府第一谋士——丁仇。
丁仇伸手抚了抚胡须,笑着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小王爷毕竟是年轻人,王爷您年轻时,不也如此吗?”
赵峰仁听到丁仇的话,冷笑一声道:“丁先生莫要挖苦我们父子,如今消息走漏,风雷门必将问责,本王该如何应对?”
丁仇拾起地上的棋盘,小心的安放在二人中间,手中握着棋子说道:“棋局已成,纵有变数,也难敌大势。不过我观那竖子小儿,虽是文人,却颇有胆色,不知王爷想怎样处理?”
赵峰仁闻言,顿时开怀大笑道:“哈哈哈……无知小儿罢了。待楚国质子死后,让其流落街头。吃些苦头后,在接到府中。李圣千不管,本王管。李圣千不教,本王教!”
……
……
咸阳城北,皇家林苑内。
李焕仙与燕儿二人正在厨房剥着蒜头,燕儿倒是没什么,熟练的清理蒜皮,每一颗经由燕儿双手的蒜瓣都白嫩如玉,整洁无缺。
可李焕仙就比较惨了,手上也没有指甲,那些蒜瓣不是弄破了,就是皮剥的不干净。
“少爷,二十斤蒜都剥出来了。”
燕儿用衣袖在额头处蹭了蹭,看得出来,这丫头有些累了。但也没办法,指望李焕仙剥这二十斤蒜,估计一宿都剥不完。
看着一盆蒜瓣,李焕仙咂了咂嘴,略显无奈。今日姜若怀高烧不退,虽然还能说话,但虚弱非常。先是喝了一些汤药,后又是冰敷,但效果甚微。
思来想去,抗生素暂时搞不出来,但李焕仙打算搞些特效退烧药,比如——大蒜素。
这东西工艺简单,只要有烈酒与大蒜就可提取,所以李焕仙就唤来燕儿,帮他剥了近二十斤的蒜头。现在蒜已剥完,接下来就是全部捣碎并制成糊状。
制成糊状后本是要用烘箱来烘干的,但这个世界没有烘箱,于是李焕仙便吩咐许敬忠等人在厨房旁做了个简易的土窑,将大蒜糊放入其中进行烘干。
从正午折腾到日落时分,总算将蒜糊烘干完成。李焕仙又唤来徐管家,让其找来烈酒,与大量的侍女,将烘干的大蒜糊捣碎成细密的干粉。
看着众人忙活的手舞足蹈,李焕仙舀起一碗徐管家找来的烈酒,小口抿了一下。
唉!度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