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巢阁,顾名思义,开在燕巢湖不远处的青楼。这地方,表面上是贩夫走卒的投宿驿站,里头的姑娘全是揽客陪宿的妓女。因人叫价还算公道,再加上办那事也没有个规定价码,并且可以‘活鱼多吃’以及各种五花八门的玩法,所以生意特别兴隆。
‘燕巢阁’十分宽敞,一道高墙分成前后院,可以互通,前院餐馆,后院住宿,来往的吆三喝四下九流之辈,络绎不绝,生意鼎盛。
一脸坏笑的陈元君带着女扮男装的夜罗刹来到前院餐馆门前,门口二名女侍热心的拉客打招呼道:“哎哟!两位公子好生英俊,是第一次来吧?”
“少来这套!拿我们哥俩当‘活鱼’呢?你们俩才面生,几时调头做门面的?”
陈元君话一出口,门前的两位女侍便知其乃花丛老手,故而不敢怠慢,赶紧将陈元君的手臂搂入胸前,使劲的磨蹭了几下后说道:“这位爷看来是常客呀……奴家今日才来到门前,还请公子多多照顾生意,常来‘打洞’‘开垦’呀!”
这种风尘术语,一般都语带双关,夜罗刹哪里听得懂?不过来这种地方长见识,夜罗刹也算是杀手界的第一人了。这夜罗刹本就五官精致,再加上女生男相,娇美中带有俊气,如今一身男装更显英姿飒飒。
虽然门前的两位侍女久入风尘,但夜罗刹与陈元君这种外貌气质具出众的人物,确实第一次见。另外一名女侍,抹着一脸胭脂,浑身充斥着低俗的香水味,双眼秋波,妩媚瞪着女扮男装的夜罗刹道:“这位英俊的公子是谁呀?奴家名叫阿媚,她叫阿娇,你们是用餐还是投宿?”
阿媚姑娘说话间,一个疾步就紧捉住夜罗刹的衣袖不放,好似怕她跑掉,抢着说道:“这位爷看来好像是游行的儒家公子,但额眉之间却有一股英雄气概。所谓英雄长,英雄短。总要长短的英雄‘钻洞’一下,去火生津融合阴阳,才不会生病。”
她词不达意又胡说八道,讲得原来是嫖妓“钻洞”这回事。听得夜罗刹面红耳赤,这下听懂了。
陈元君斜眼望向有些面红耳赤的夜罗刹,心里憋不住的偷乐,随后便凑到其耳边小声的说道:“这种地方便是这样的声色调调,很受大众欢迎。你要入世,自然要懂,别不好意思,一切由我来安排。”
夜罗刹现在有些发愣,她还没反应过来,这陈元君是憋着劲的对她使坏。都说李焕仙瞧不起这个世界的杀手,这都是啥?比愣头青还愣头青!一个个的仗着武力,在这个世界横冲直撞,其实什么都不懂!
若是把这个世界的杀手送到赤龙前世的‘杀手工会’中,估计这般玩意都活不过三天!
夜罗刹现在是上了贼船,啼笑皆非。虽然她也觉得这地方不适合她,不过为了开阔眼界,也没说什么,就由得陈元君去安排。
只见陈元君拉着阿媚的手,暗地里塞一张十几两的银票当作小费,顺手在她的胸前偷摸一把,随后贼兮兮地小声说道:“别看我这叶兄弟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他可是业州大亨的独子。速速找一间最清静的上房,再介绍几个漂亮的姑娘陪酒陪宿。只要让我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以后便少不了你的甜头。”
这还没办事就先收到了钱,阿媚喜颤颤地轻捏一下陈元君的脸颊,嗲声嗲气道:“这个容易,只要有钱就好办事。您带来贵客给足了我面子,我自然照顾周到。等下安排好了您兄弟,奴家今晚好好陪陪你。别看奴家如今做了门面,但功夫可没耽搁。”
陈元君一听此言,眼中顿现厌恶之色,但也只是一闪即逝,随后便故作色眯眯的样子,瞪着阿媚的丰胸咽一口唾沫,喜出望外道:“那你得交待厨房办一桌壮阳的药膳,给我好好补一补。妈的!最近总是赶夜路,搞得我有些腰软。”
一听到陈元君这种风流公子愿与自己共度一宵,这阿媚顿时眼睛一亮,摇臀摆姿故作风骚,在走前引路。阿媚先到柜台找掌柜,接着一阵指指点点的嘀咕,估计是将他们视为远道而来的肥羊了。
三个人直接穿过热闹喧闹的餐厅,进入一道墙壁阻隔的拱门。景致变为东、西向两落长廊互通的厢房,里面摆设着江南假山假水,修筑地十分清幽,却传出一阵阵的男女饮酒猜拳喧闹之声。
长廊里坐着一排投宿的客人,个个跟前都有一名姑娘替他们脱鞋洗足,并且打情骂俏,看来十分奇特。
夜罗刹面红耳赤的快速通过,虽然感觉此地污秽不堪,却心里头讲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也不敢明问,免得被陈元君笑话没见过什么世面。
一间上等厢房里,四名打扮入时却姿色平庸的女子已恭候多时了。
阿媚将陈元君与夜罗刹送进房内后,便掩门先行离开,临走前丢了一句话道:“两位公子先沐浴,个把时辰后我们再来。”
一名艺妓见俊秀的夜罗刹便好似临深履薄,焦躁不安的正襟危坐。她双眸春意荡漾,手捧着一盆热水,放于其双足前,蹲身下来,欲脱去鞋袜。
“你……干什么?”
夜罗刹慌忙中,差点一脚踹出去。只是这慌乱的言语,声调没压住,尖细的女声,还是暴露了出来。
年纪较大的艺妓眼神一愕,抿嘴铃声荡笑道:“原来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