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雅正了正脸色,指着仕女,言辞凌厉。
“本宫手中的原稿上有两首词,其中一首便是你刚写的。而你的稿子在那,从你写完到现在,这点时间,可无人在这上面抄录!你还有何要狡辩的?”
“哼,随你如何言辞,那词就是我写的,有本事你把你口中的文豪请出来!”萧寒梗着脖子,一心欲激出‘文豪’。
“死鸭子嘴硬!”
华英才嘲讽讥笑,之前还以为萧寒真要出人头地,未想来这么大反转,可让他高兴坏了。
“公主,可否将先生请出,绝了萧寒的侥幸。”
华英才幸灾乐祸的声音传出,听闻此言的萧寒双目亮了,正愁没法子找出暗处的穿越者,华英才这记助攻来得真及时。
周书雅脸垮了下来,她哪知道什么文豪,这些都是为了搞萧寒编造的,果然,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来圆。
想到萧寒最近的轨迹,一个想法涌上脑海。
“那位先生现在何处本宫也不知晓,三日前本宫前往东城郊游玩,见这位萧公子匆匆赶回城内,当时也未多想,继续向东城郊皇庄驶去。”
“路遇一耄耋老先生,年纪七八十,脚下依旧健步如飞,本宫见其孤怜,便带他一程。”
“同老先生交谈,听其欲离京城去乡下儿女处一同过元夕,之后老先生就给本宫观看他曾经的词作。”
“到皇庄后,雅儿欲让护卫送老先生,可先生硬是拒绝,雅儿也无法子,就只能看他继续往东方行去。所以,雅儿现在也不晓得其在何处,只能猜到是京城东方不远处的一处村庄。”
周书雅一句话,表情就变了三次,从苦着脸,到回忆当时的向往,和最后的遗憾,将‘戏精’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萧寒把周书雅的话同自己的记忆印证,发现自己三人前的确去过东城郊,当时他好像是在跟踪什么人,可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匆匆回京城,他都记不得。
只记得他就是那天晚上穿越过来的,穿越前萧寒经历了什么,没任何印象,但原身的其他记忆他都拥有,就丢了那部分,这让他也不禁怀疑原身自己。
“休要胡言,六公主,我敬你是公主,可你也不能这般诬陷。”
把众人怀疑的目光收入眼底的萧寒不动声色,一甩衣袖,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我行得正坐得端,你们爱信不信!”
‘东城郊不远处的村子吗?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我穿越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纪宇、林昊和江初宁无语看着萧寒的背影,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穿越者还不知道吗?他哪来的脸说‘行得正坐得端’。
与早知道周书雅重生者身份的纪宇不同,林昊和江初宁具是目光闪烁看向周书雅,猜测她的身份。
“唉,可惜,无缘得见老先生一面。”
柳书同遗憾叹气,抬头宣布道:“本次诗会魁首便是老先生那两首能流传千古的佳作,大家若无意见,诗会便到此结束。”
说完,就叹息着离开万华楼,众大儒意兴阑珊依次退场。
......
通衢河畔,只见家家门前搭起灯棚,悬挂花灯。
灯上画着许多故事,或写有各色灯谜,有剪彩飞白牡丹花灯并芙蓉、荷花等异样灯火。
二蛋心有余悸看了眼背后漆黑小巷,掏出块面饼,撕成两半,一半塞入嘴中,一半扔给从天空飞下的小黑。
靠在墙根,看着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有情侣,有阖家欢乐的几口之家,不一而足,相同的是,他们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公子呀,我也想去看龙灯,猜灯谜,你怎么还没回来呀!’
“咻~!咻~!”
特殊频率的哨声传来,小黑咽下最后一口饼,无奈的往哨声方向飞去,二蛋欣喜起身,跟了过去。
“唳,唳。”(“生活不易,鸦鸦叹气!”)
早晨跟着纪宇去掌武部,下午把这块城区绕一遍,刚刚又跟二蛋把这再次飞着绕一遍,现在刚吃几口,又被纪宇唤去。
小黑非常无奈,有气无力往哨声处飞去。(鸦鸦很累,鸦鸦需要休息呀!)
......
看着将自己胸口当做床的小黑,小脑袋贴着脖子,整个鸟缩在胸口,纪宇宠溺的摸摸它的小脑袋。
要说京城元宵夜哪里最热闹,当属通衢河畔的众街道(通衢河很长,纪宇负责的仅为其中一部分)和城西的城隍庙附近。
从万华楼出来,召回小黑,让二蛋自己去玩后,领着从方才便神不守舍的林昊,在这万华街巡视。
舞狮、龙灯和各色焰火映入眼中,红黄纸龙、千百盏叠放的花灯、窜起数丈高的白光焰火、点缀满夜空的孔明灯、从上游不断漂流的莲花灯河......
让纪宇有种人间烟火尽入眼底的错觉,这种热闹多彩的景象是越来越无人气的现代所没有的。
“姑姑,姑姑,我要去和他们一起!”
寻声看去,一位俏生生的、穿着火红小裙子的小人儿,在周锦仪怀中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