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神医,夫人的病情,严重吗?”钱员外小心翼翼看着江初宁,唯恐看到她的脸色更差几分。
江初宁将钱夫人的手腕轻轻放下,神色舒缓对着紧张不安的二人道:
“放心吧,钱夫人没事。”
“按脉象来看,夫人几日前应有过怒火攻心,心脉部分受创。加之这两日心思低迷哀怨,食欲不振,身体营养跟不上导致这般虚弱。只要按我的方子,吃上个几日,配上合理的饮食,痊愈的希望很大。”
“江神医,云隐寺的......”
“钱员外,在下叨扰许久,这便离开了。”纪宇显得无礼的打断钱员外的话,朝江初宁打了个眼色后,直接走出厢房,找那莲儿套话去了。
......
时间似流水般悄然而逝。
从钱家几人的厢房出来,天边的烈日已经西移。
从厢房命案,山顶搜查,到钱家厢房套话,时间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未时。
江初宁若有所思,看着少年揉着肚子,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少女轻声道:
“钱夫人有问题。”
“九成八的可能性有问题。”
纪宇给出肯定的答复。
“通过她的脉象,我探得她隐约心存死志,若她自己不想活,就算我开的药方再神奇,也救不了她的命。”
江初宁心头复杂难言,自己神医的名号不会在她这里破了吧。
纪宇停下步伐,懵懵的看向江初宁。
“你说的有问题,是这个问题啊。”
“不然呢?”江初宁疑惑。
纪宇没有正面回答,自顾自说道:“我离开厢房后,就去找了那位名叫莲儿的侍女,从她口中听到一个消息。”
“元宵节早晨,钱夫人和钱晨静大吵了一架,具体为什么争吵,吵的什么内容,她没听清,只是隐约听到钱晨静说了一句‘有他(她)没我’之类的狠话。”
“在这之后,钱晨静脸色难看的摔门而去,钱夫人生气的将自己精心栽培的一盆花给砸了。”(这里是叙述的是元宵节那天,还没来云隐寺)
“从那以后,钱夫人就开始说她身子不舒服,昨日她的不适感更甚,睡都睡不着,就去云隐寺药堂配了药。”
“这应该就是钱夫人怒火攻心的原因吧,但好像就是母女之间正常的争吵,我没有听出有什么问题啊。”江初宁看向纪宇,希望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纪宇说道:“关键是这个‘他(她)’,只要搞清楚是谁,答案就能揭晓了。”
“但你怎么认为钱夫人有九成八的可能性有问题呢?”
“你要知道我们是在山顶发现的簪子,你是这个她,会不会是邹文瑾?”纪宇目光凌厉看向江初宁。
“这......”江初宁迟疑下来,刚才她忽略了这一点,细细想来,钱夫人的问题挺大的。
江初宁昨夜并没有看到钱晨静贴切关心邹文瑾的画面,不过,即便看到了,经历过尔虞我诈的她也会有怀疑。
“接下来我们去哪?”
知道了钱夫人有问题,却不知该如何去证明,江初宁一下子想不到去哪里找线索了。
“去饭堂吃饭。”纪宇往前走去。
“啊。”
纪宇摸着肚子,转身奇怪的看了眼江初宁。
“你不饿吗?从卯时到现在,近四个时辰里,腹中早就空荡荡。现在去饭堂饱腹一番,顺便和寺中僧人打听下苦竹生前的情况。”
看着走远的纪宇,江初宁快步跟上。
期间,江初宁奇怪的看着纪宇从一只大黑鸟身上取下一块丝帛,立马藏入怀中,然后又拿出空白丝帛写着什么,最后将丝帛绑在鸟腿上,将其放飞。
用小黑传信的过程被江初宁看到,纪宇是知道的,可他被云隐寺要求在两天内破案才能完成他们托付的任务,只能借助小黑的力量。
幸好,他没和江初宁交恶,小黑也只暴露了传信的能力,还在接受的范围之内。
......
重新来到菩提树下,仰头看着千只竹筒万条带,这已经是纪宇第三次来此了。
饱腹后,纪宇简单询问了苦竹的事。
不出所料,得到的信息都是些‘与人为善’‘品性崇高’,没有多少用处。问苦竹出家前的情况,又都是一问三不知。
线索难寻的他立马想到邹文瑾留在菩提树上的愿望,里面或许有她坠崖的一些线索,特别是她在元宵夜突然提议来云隐寺祈福的原因。
于是他便纠集了一大帮空暇的和尚,一起搜寻邹文瑾的祈愿红丝带或祈愿瓶。
祈愿瓶,虽名为瓶,但实际上是小竹筒制成。
每个竹筒下面都刻有名字,里面装着祈愿之语,由红线缠绕封存悬挂。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而去。
平日里满是香客的热闹小院,此刻在夕阳的照射下,不时射出一抹光,仔细看去,原来是一大群和尚围绕着菩提树爬上爬下。
“找到了!”
一位僧人兴奋的将邹文瑾的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