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良臣进入颍川郡税务司担任总长的职务,这天他刚刚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就见到颍川郡刑狱司总长高正达。
可以感觉出来,高正达对于自己颇为不屑。他似乎是在鄙视自己,郑良臣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在他的眼里,自己是个死人。
高正达跟郑良臣一样,也是正七品官员。高正达冷冷看了看了郑良臣一眼,说道:
“郑良臣呐,恭喜恭喜呀!你可终于升任税务司总长了。”
郑良臣热切地笑着回答道:
“谢谢,谢谢高总长,以后还望你多多关照啊。”
高正达盯着郑良臣,冷笑着说道:
“我可不想关照一个活不长的人。像你这样的人,靠着胁迫与弹劾上级来换取仕途,根本就没命活。”
“哼哼,希望你长命百岁!”
高正达扔下这句话,随后就冷哼几声,愤愤地离去了。
郑良臣听着高正达颇具杀意的话语,瞬间脊背发凉。自己弹劾贾伟,这样的结局是很正常的。
可是没想到,方立绝的做法火上浇油,让自己的仕途更加难测。
郑良臣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郡府里面充斥着对自己的敌意。可能,正在有一场风暴正针对着自己而来。
郑良臣来到税务司的办公室里面还没坐多久,下属就急忙跑过来跟他汇报道:
“大人,外面有人找。”
郑良臣放下手里的笔,问道:
“谁找我?”
“庭家家主,庭晚风。”
郑良臣很疑惑,为什么这时候庭晚风要找自己。就算是要找自己送礼,想要在自己这里得到自己的绿灯,但是也不可以在自己上班的时候找自己。
带着疑惑,郑良臣跟着这名下属,来到了庭晚风开的包间里。
跟高正达一样,庭晚风对于自己的态度也相当的漠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庭晚风是郑良臣的上司呢!
郑良臣对于庭家,还是颇为忌惮的,因为庭家垄断了整个颍川郡棉织品。而且,庭家这些年也通过不少手段搞掉了他们的竞争对手,可见,他们在州府有人。
郑良臣再也不敢得罪自己的上司了。弹劾贾伟,已经给自己带来了甩不掉的麻烦,现在郑良臣可真是举步维艰。
“不知庭老爷,找本官有什么事?”
庭晚风冷笑一声,说道:
“本官?你好狂妄啊!就靠着一个莽夫,坐上了税务司总长的位置,你就狂上了?”
闻言,郑良臣瞬间失语,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庭晚风。
庭晚风冷冷看着郑良臣,说道:
“呵呵,郑良臣,你呀,就是太贱!有些时候,不该你管的事情你就别管。人那么爱管闲事,迟早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
郑良臣冷汗直冒,刘海已经汗水被打湿了。郑良臣的眼珠慌张地转动着,他很恐惧,他在战场上都没这么恐惧过。
“庭老爷,我做错了什么事,我会尽力补偿的。”
庭晚风闻言,冰冷的面部表情才稍微有些融化的迹象。
“哼哼,我的利益,差不多被你毁个干净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懒得和你兜圈子了。听说你的白糖很赚钱,我看上了,你给不给?”
说完,庭晚风冷漠的眼神再一次看向了郑良臣,郑良臣瞬间手足无措。
这白糖,自己终究还是要失去。
郑良臣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没过多久嘴唇就咬出了鲜血。
庭晚风看着这一幕,不屑地耸了耸鼻子。
想了想,想了想自己的家人,还有自己要有命回去照顾家里的那些女人,郑良臣无奈地做出了决定。
“好吧,我愿意将我的白糖转让给你。”
听闻,庭晚风满意地点了点头。
郑良臣同意转让白糖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田家家主田炳就来到了庭晚风家里要求平分白糖的利润。
由于庭晚风在一些领域还是需要田家的帮助的,所以对于田炳的要求,庭晚风犹豫再三,同意了他的要求。
白糖是一块相当肥美的鲜肉,引来了无数豺狼的窥探。
很快,景家家主就带着自己的小女儿来到了庭家,想要从白糖的贸易链当中分一杯羹。
庭家家主,庭晚风自认为自己没有本事同景家的保护伞相抗衡,迫于无奈让景涵也加入进这个贸易链当中。
作为回报,庭晚风的二儿子也迎娶了景家的小女儿,景瑜。
虽然庭晚风不满意景涵仅仅用一个女人来换取白糖的暴利,但是却也是无可奈何,实力的差距让庭晚风不得不正视现实。
郑良臣将白糖的精炼密要告知了庭家派过来学习的人。
庭家不像当初的靳公明那样,派过来学习的人的家属早就被他们扣押了,而且庭晚风也派来了自己的大儿子过来监督。
郑良臣将白糖的精炼告诉给庭家派过来的人之后,心里止不住地心痛。这些白糖,是他给予家里女人美好生活的重要依仗。
现如今,它们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庭晚风的大儿子庭明时冷笑着看着公案上的郑良臣,不屑地朝案上啐了一口唾沫。
郑良臣见此,内心的怒火像是山火那样瞬间爆发,可是看了看庭明时那不屑的眼神,郑良臣无奈将怒火吞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