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良臣吩咐人,将裴文的尸体埋在佟婉墓碑的不远处。郑良臣想让这个罪人永永远远在佟婉面前忏悔他自己的罪行。
此时的裴家,血流成河,高正达看着如此血腥的一幕,只是默默地摆了摆手。
身后的衙役们开始进入裴家,搬运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门外的百姓们见状,虽然是害怕的要死,但是一看是裴家的人,也是不住地拍手叫好。
很快,裴家就被清理干净,连地上的血都被衙役们用水清洗干净。
曾经偌大的裴家族,现在只剩下一栋空荡荡的府邸,再无一点人烟。
五世家族的家业,终究败坏在不修善德、为所欲为的后代手里。一切根本的问题都在于裴基一个人。
他不注重儿子裴文的德行教育,这些年任由他胡作非为,若是小时候就可以教育裴文谦逊有礼,何至于今天这次大祸?
就算郑良臣不清算他们,将来的有一天,别人也会站出来收拾他们全家。
将自己的仇人彻底清算之后,郑良臣扶着佟婉的墓碑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若是他没有去阻止贾伟的军械倒卖,是不是佟婉就不会遭遇此等祸事?
可是,自己的挚友,隋远文,永远地留在了狼城,如果自己没有阻止军械倒卖,像隋远文那样的好人不知要死去多少。
许是自己的心有些痛了,郑良臣将佟婉遗留下来的发簪放在佟婉的墓碑上,转而身去,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想想自己的一切,郑良臣不知要做何评价。
曾经,自己深爱过的女人在自己落魄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背叛了自己,这让郑良臣当时几乎像是被击倒在地一样难受和无力。
还有,身子骨孱弱的佟婉,因为自己的愁闷遭受了裴文的侵犯,若是那天郑良臣没有去喝酒,而是留在家里,佟婉何至于此?
还有,静静,那个自己同样心痛的女人,无缘无故的在乡下待着,可是却被钱小琳陷害到了战场上,被颜艺害死。
再加上,好友隋远文的离去,让郑良臣的心再一次雪上加霜。
想想这些,郑良臣的心就疼痛不已。
但是现在,郑良臣没有时间去悔恨这些事。现在他是正五品的将军,他要在五年的时间内,训练出一支可以收复凉州的军队。
这些心中的伤口,郑良臣,他只能在夜里无人的角落,默默修补。
回头望了一眼,郑良臣强露出一个笑容,随后转身而去。
回到军营,郑良臣再一次叫来了樊忠。
郑良臣再一次递给了樊忠一个清单,这次清单上的内容再也没有了体质训练的项目,相反是一些关于战场突发情况的考题。
“樊忠,你想办法,让剩下的一千五百人每一个人都做一遍这个题。要是有人不识字,你就提一些军费出去,出去找几个秀才给他们翻译。”
“将他们得出来的成绩进行一下排序,名次越高者,将来担任的职位也会越高。”
樊忠领命而去。
郑良臣接下来,要处理的问题就是兵员的问题。这次狼城大战,天水铁骑的指挥力量损失大半,基层的士兵战损太大。
而补充士卒并不是一件随意的事,征召进来的士兵必须具备强横的身体素质,以及属于男人的血性。要勇敢,敢于陷阵夺旗。
想到此处,郑良臣让人将颍川郡户司总长许浩叫了过来。
许浩满头大汗,他一下马车就马不停蹄地跑向军营中郑良臣居住的大帐,他生怕怠慢了郑良臣。
毕竟,裴家被灭的事情已经满城皆知了,郑良臣手里还有军权,想要整死他轻而易举。
“户司总长许浩,奉命见郑良臣、郑大人!”
郑良臣平静地看着他,随后问道:
“许大人,你怎么流了这么多的汗啊?”
许浩有些惊惧着回答道:
“大人……大人威武,小人不敢怠慢,因此一下马车就抓紧时间跑向这里了……若是有些慢,还希望郑大人不要怪罪。”
郑良臣笑了笑,说道:
“我今天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许浩毕恭毕敬地弯下腰,说道:
“请大人示下,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颍川郡,哪个地方的民众不好管理啊?”
许浩想了想,随后说道:
“回大人,当属我郡天明县正乌十二村的民众最不好管理了。他们那里的民众大多从北方迁过来,北方民众又大多尚武,所以他们非常暴躁,经常打伤我们派过去管理他们的官员。”
郑良臣听闻这句话,随后问道:
“那颍川郡,有多少从北方迁过来的民众呢?”
“回大人,大约有一万七八千人吧。”
“他们都集中分布在哪里?”
“回大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