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受尽胡人折磨的乾人女子,在郑良臣的保护下,在天水城外,唱着胡人们耳熟能详的歌曲。
定北关失守的消息已经传递给了每一个胡人士兵,他们也知道,他们唯有在这城墙上战斗到死,或者饿死,再也回不去那土生土长的大草原。
强烈的厌战情绪如同蝗虫那样,蔓延到了全军,中吉邬见到这一幕,瞬间难受起来。
军心不稳,六万士兵连一百个小孩儿都打不过。
第二天,郑良臣再添一味猛药。
只见郑良臣让那些被俘的胡人士兵全部都送出了定北关,让他们回到大草原去。
而且这一系列操作都是在天水城胡人守军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这让六万胡人守军,军心再一次崩溃。
而中吉邬,根本就无能为力。
手下的王侯已经与自己离心离德,而脱也木也开始猜忌自己。
迫于无奈,中吉邬只能选择和郑良臣和谈。
这天,紧闭半个多月的城门终于被打开。
在东正王的伴随下,中吉邬来到了郑良臣的面前。
郑良臣的身边,也有樊忠、褚虎二将相随。
两组人的背后,是成百上千的军队在对峙着,彼此凝望着对方,似乎随时都要开战。
中吉邬见到了郑良臣详细的容貌,不禁赞叹道:
“郑将军,真是英气逼人呐!”
旁边伴随的胡人翻译将中吉邬的话原封不动地翻译成胡语,东正王仔细听着每一个字。
郑良臣笑笑,说道:
“好端端的中原人不做,偏偏要出卖国家,投靠敌人。你洗脸的时候难道就没发现?你已经没有脸了吗?”
中吉邬听着郑良臣的冷嘲热讽,回答道:
“讲真的,如果不是今天这个局面,我可能真的要把汉语给忘记。”
“像你这种人,我们通常都会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
“随你们的便,我有我的思想,道不同不相为谋。”
郑良臣看着执迷不悟的中吉邬,知道他终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
郑良臣笑了笑,问道:
“中吉邬,你应该有所觉悟了。”
中吉邬笑笑,说道:
“自然是这样的,毕竟现在我们是落水狗,被你们痛打一顿是正常的。”
说着,中吉邬回头望了望城墙上的脱也木,说道:
“郑良臣,我们大汗希望停战,我们要退回草原。希望您能打开定北关,放我六万大军返回扎妥和草原。”
郑良臣笑笑,随后说道:
“自然是可以的,但是吧,之前和亲的公主们,我们要讨回来。”
中吉邬笑笑,说道:
“想不到郑将军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也罢也罢,几个女人而已,无非就是香了一点,也没什么稀奇的。”
双方达成协议之后,郑良臣和中吉邬,在各自本部士兵的护送下返回军阵。
中吉邬经过和脱也木的讨论,最终将曾经乾朝和亲的二十多个公主送去了郑良臣的军阵。
郑良臣接到这些公主之后,立刻派人将她们护送到京城去。
很快,驻守在定北关的黑旗军士兵开始放开城门。
黑旗军结成两列,监视着胡人战骑从两列之间穿过去,双方人马看向彼此的目光凶神恶煞,似乎要将对方生吞活剥那样。
但是,黑旗军的气势终归还是更胜一筹,因为他们好几次几乎无伤击溃胡人的部队,这得益于他们跨时代的武器。
樊忠看着长虫一样撤离的胡人大军,不甘地问道:
“将军……将军……这……这这,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郑良臣看着近在咫尺的天水城,反问道:
“不然呢?天水城已经唾手可得了,用不着强攻了。”
樊忠猛地一拍大腿,眼神中全是不甘心。
胡人撤离之后,郑良臣让青龙军团分出士兵接管了天水城的防务。
当青龙军团的第一批士兵进入天水城,才发现胡人将这里祸害成什么样。
其他的就都不必说了,都是难以想象的惨。
就简单赘述一下胡人设置的律令,仅有胡族人可以吃大米。
这样的规定难免不会引起民愤,可是武器毕竟掌握在那帮蛮夷的手里,他们根本没有话语权。
夜里,当凉州的六郡全部被收复之后,定北关的城门悄咪咪地打开。
黑旗军给马匹的蹄子裹上布,借着夜色的掩护再一次出发。
很快,他们便逼近了煌郡,这个曾经被割让出去的郡城。
早在煌郡被割让的时候,宋风就下令迁移走了所有的百姓。
所以这煌郡里面,没有一个乾人。
再加上,有了现有的城池,胡人便把多余的牲畜、草料囤积在这里,有需要放牧便赶牛羊出去。
这样的话,就可以省得一些不听话的牛羊偷跑出栅栏,造成胡人的经济损失。
胡人撤出了定北关之外,便以为自己安全了,但是却没想到,白天发生的一切全都是缓兵之计。
由于胡人不懂建造,煌郡的城墙早就已经破烂不堪,甚至黑旗军的战马都可以轻松越过去。
黑旗军在郑良臣的指挥下开始对煌郡发动攻击,很快便将睡梦中的胡人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