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定西营立营已有半月。定西营军营的训练场上,两千士卒第一次站在一起肃然而立。
李询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感慨万千,从现在开始,他李询自己的直属军队了,虽然还不满员,大都是新兵蛋子,但李询心中依然豪气万丈。
本来四千人的编制,李询并不急于快速补充,毕竟现在老兵少,带起新兵来肯定会吃力,所以在这批新兵成熟之前他想先保持这种编制,高仙芝也同意他的想法。
现在李询的主要任务就是尽快让这股新兵形成战斗力,他肩上的担子还是很重的。
此时台下的新兵都很纳闷,这位看起来年轻的出奇的将军,看起来比他们还小,怎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校尉,所以不自觉的怀疑李询会不会是某和高官子弟,靠了关系才上位的。
他们同时也感觉到旁边的老兵,怎么就感觉有点看不起他们,对着自己这些新兵指指点点,大家伙恨不得上去给他们两拳。
李询当然也知道新兵的想法,要是自己站在台下,肯定会有同样的疑惑。
李询开口道:“大家都是边关新兵,其实我也是新兵,只不过是第一次当官。或许你们要问了,凭啥你就当了校尉了?为何这些老兵看你们一脸的不屑瞧不起?”
顿时台下一片窃窃私语,但也没人真敢提出质疑。
“老兵听令,卸甲,脱衣!”李询大喝一声。
这下老兵们疑惑了,不是练新兵吗,大冷天干嘛让我们脱衣服,难不成让新兵欣赏下我们身材吗?
但是大家都知道李询的本事,所以在这些老兵中李询还是有威信的,大家虽有疑惑,也都个个照做。
新兵更是一脸纳闷,可是当老兵们都脱下衣服之后,所有新兵都呆住了,他们眼前这些光着膀子的大汉,浑身伤疤,触目惊心,就连李询看似稚嫩的面庞,他的身上也几处伤疤。
这下子众人不再骚动,而且屏气凝神,一脸诧异和钦佩。
李询大声吼道:
“看到没有,我们这些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开始也和你们一样,从新兵蛋子一路走来,这一路走的很难,一仗下来可能多少兄弟不在了,多少家庭破碎了。但我们无怨无悔,我们身后就是凉州,凉州身后就是大圣。这是我们的家,决不能让胡人侵占!”
此时的新兵一扫先前的疑惑和轻视,这位年轻人用老兵们一身的伤疤就折服了他们,也点燃了他们。
边塞之地本来就民风彪悍,这些年又常年与胡人交战,这种刺激的见面仪式,最容易打动新兵的心。
接下来一段时间,李询根据自己几次骑战的经验,再通过和众多老兵的沟通,制定了一系列的训练方案,两千新兵将由二十个旅帅带领,新老结合,由老兵带着进行训练。
李询的想法很直接,就是要针对战场需求进行练兵。
首要的就是刺杀,骑兵第一次接触定是长兵器交战,务求一击必中,要锻炼的就是臂力,耐力和准头,讲究一个稳准狠;其次要练阵型的灵活,如何冲刺,如何减速,何时变阵,锋线深度和队形如何变换,这些都需要一遍遍磨炼。
还有骑射的功夫也得抓紧练习,胡人擅长骑射,优势就在于可以在运动中消灭敌人。所以他的部队也不能把骑射落下,马上射的准、装备又好,那就是游牧民族的噩梦,突勒骑兵最擅长的就是骑射本领,而吐蕃人骑兵并不强。
其实这些都是传统训练,李询只不过对自己的部下要求更加严格、更加全面。
李询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打造出一支能打的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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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仙芝书房内,
“李询,新兵不好练吧,够不够头疼!”
一旁的李询笑了笑:“大都督,我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直接就成了一营主将,我是真没有经验。这两千人的操练,阵型配合,当真是搞得我焦头烂额啊。要不是有崔乾佑等人帮衬,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入手。”
“哈哈,都是这么过来的,好好去干,我相信陛下的眼光不会错,我的眼光更不会错,另外你自己闲暇也要多看看兵书,行军打仗,主要还是要靠脑子,当时还有天赋。”高仙芝哈哈大笑。
“诺!都督,我有个请求,您看我们定西营也练了几个月了,士卒都掌握了一定基础,不管是阵型还是搏杀能力都有模有样了。我想是不是把部队拉出去,找些吐蕃小股部队练练手,实战才是最好的练兵方式嘛。”李询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高仙芝思考片刻,说道:
“不是不行,但你要小心行事,你们仅仅两千人,万一引来吐蕃大军,那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你要知道吐蕃人总体上可是有很大的兵力优势。”
说着高仙芝挥了挥手开始赶人,“行了,别在我这赖着了,自己去干吧,出兵的话提前给我报备注意安全。”
“好嘞。末将告退。”李询得到同意,屁颠屁颠的走了。高仙芝看着远去的背影,他了解李询这阵子练兵的用心和辛苦,心中暗自感叹:这是个好苗子啊,培养得当,将来定是一位独当一面的大将。
接下来的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