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啊诶奶?那是什么东西……
这些名字,我怎么都没听懂是?
此刻在任以道的幻境中,器灵没有模仿他的模样。
乾镜器灵此刻看上去是个半人高的孩童,但它的脖颈上没有头颅,而是顶着一团不断变换的云雾。
器灵虽然自主意识刚刚诞生不久,但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它存世的时间可是要比整个李家王朝还要久远的多,世间最基本的常识还是有一些的。
感受着器灵传来的费解情绪,任以道随便打了个哈哈:
“咳咳,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
“嗯……还是叫你‘天鉴’吧。”
狂暴的气息涌入他怀中那具娇小的身体,器灵的身体开始变得凝实,出现质感。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任以道心中有些感应,但也不是完全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今日之事,乃造化大恩。】
“我已收下你敬献的祭品。”
“天鉴,这便是你想要的生活,真正的活着。”
大殿之上出现了几十道身影,他们是从乾镜中离去的公主皇子。
能帮就帮,不能帮我也没办法。
“行了,别这么客气了,送我出去吧。”
……
看着这个情形,任以道愣着眨了眨眼,接着由衷地笑了起来。
故乾镜,可为天鉴也。
天鉴回想着任以道的模样,将自己无面的面庞逐渐修改。
天鉴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坚定摇头。
德关问心,失败者会被驱逐出乾镜。
“你想好了?真的不跟我走?”
更不用说,任以道只是觉得这样的发展很有趣。
虽然本身有点抗拒被这么跪拜,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刻意纠正什么。
但天鉴自己清楚真相。
既是不愿,亦是不能。
天鉴点头,接着对着任以道长揖到地,将他送出了乾镜的空间。
片刻之后,天鉴就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砌的半大孩童。
低下头,他对恭敬侍立在身边的天鉴轻笑问道:
并非是任以道不想悄悄把乾镜的器灵带在身边,而是它自己不愿意离开。
天鉴需要慢慢切割自己与本体之间的联系,最后成功分离成一个独立的个体。
而在任以道离去之后,天鉴缓缓起身,自语道:
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莫慌。
【天鉴……】
还有两人!
我是谁?我在哪?狐狸咖天下第一!
再说了,他觉得天鉴应该是个好孩子才对。
她环顾了一圈,在没有发现任以道的身影后眉头轻轻蹙起。
“若是未来你有一天对这个名字不满意了,想要自己改名字,那也随你。”
无面的器灵定定地“凝望”着任以道的面孔,接着从他的怀中挣脱而出,后退一步伏下身体。
三拜九叩,拜帝王、祭祖先……奉神明。
而对他来说,这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在天鉴行礼结束之后,他的身体才恢复自由。
一个有自主意识的器灵游荡在外,身份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大礼,而且是无比隆重的大礼。
这仅仅只是命名吗?
在他诉说之时,乾镜中万籁俱寂,乾坤不动。
“再磨蹭一会儿,他们怕是会着急了。”
整个乾镜中的力量都因为这一句话语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外界。
器灵沉默了片刻后微微点头,似乎对这个名字还算得上满意。
“那好,如果伱需要帮助,记得跟我说。”
任以道只是客套一下,但天鉴却是认真点头,恭敬低头。
“并降下你所期望的赐予。”
鉴,镜也。
任以道一直知道自己起名的能力算不上好,对此也不在意,无所谓地摆摆手:
任以道觉得自己似乎没出多少力,是个窃取了胜利果实的偷机贼。
这不全是他的力量造成的,更像是自己的举动小小的推波助澜了一下,引动了本源的变化。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殿上的其他人可是清楚。
以香火道神之身,为它封正赐名。
“啊,我的头,好乱……”
光华一闪,李秋水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如果没有任以道的封正,自己至少还要再多花费千年的时光,方可有今日造化。
有一种宿醉刚醒,还有一种知识流过大脑却一点都没剩下的美感。
至于为一个位格与神道钟同阶的至宝器灵封正,这到底会对这个世界带来什么,他也不在乎。
【当为吾父。】
这个世界并不安全。
轻轻拍了拍天鉴的肩膀,任以道单膝跪地,将它拥入怀中,对它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