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月之祭祀府吗?”
“是的。”
任以道转头看向一脸肃穆的墨奇,轻笑道:
“惜字如金啊!有心事?”
墨奇沉默,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
若他还是之前魁梧雄壮的样子,这可能还有些威慑力,但换到此刻稚嫩青涩的脸上,就只剩下可怜了。
他和他最后的倔犟。
任以道打趣地看了一会儿,也觉得光薅一只羊的羊毛也不太好。
他伸手拍了拍墨奇的肩膀,接着一边向前走去,一边摇头笑道:
“算了,这次就先这样吧,也不能太逼你了,还是一点点来吧。”
这孩子这么有趣,万一给他整自闭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跟其他人玩了这么久,任以道也得出了一个经验教训。
不可能死磕一个,要注意把握收放的尺度,要懂得可持续发展。
“……”
墨奇凝视着任以道的背影,嘴角不停抽动。
你还想让我干什么?
心中的恶寒没有丝毫消失的意思,反倒愈演愈烈。
我警告你。
你别太过分!
我黑月犬族可不是好惹的!!!
此仇,我日后定要……
“嗯?不让进?”
墨奇本以为今日已经就此解脱,可没想到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任以道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恭恭敬敬地拦下来了。
他看着两位冲着自己躬身行礼的侍卫,也没有发作的理由,眨眼问道:
“你是说,月之祭祀刚好外出了?去了哪里?”
“回殿下,祭祀大人的去向,我等不知。”
“行吧,那妖月呢?我是来见她的。”
侍卫依旧摇头,为难地说道:
“妖月殿下正在密室中修行,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祭祀大人在离去时特地嘱咐过,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她。”
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虽然这两个侍卫不敢欺瞒,说的也都是实话,但他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是哪里?
任以道不开口,在场的其他人都不敢出言打扰,皆是默默等待着。
墨奇是因为之前已经吃了太多亏,不敢再主动给对方提供把柄。
而两位侍卫则是牢记着祭祀大人在临走时多次嘱托吩咐的事项。
“等他来时,定已获太子之位,尔等视他应如视我般,万万不可失了礼数。”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
月之祭祀名义上要低于妖国国师,但因为特殊的身份,在妖国的地位并不比国师低多少,甚至有些超然物外。
他们二人在月之祭祀府门前当差,平日里也是心高气傲的主,对任何人都是不假辞色。
可现在不行。
妖国太子。
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他们二人的心中门清,把平日里的傲气全都藏了起来,根本不敢造次。
沉默了半晌,任以道恢复了平静,他冲着低头的两位侍卫笑笑:
“那既然如此,我今日就不打扰了。”
“劳烦二位,等祭祀大人回来后告知一声,就说我曾来过。”
“顺便也等妖月出关了,跟她说一声。”
侍卫二人松了口气,谢道:
“多谢殿下理解,我等明白,定会将此事禀告给祭司大人与妖月殿下。”
任以道含笑点头,转头就看向了一脸黑线的墨奇:
“哟?还没走呢,这么巧?你来得正好,带我去找苍兰吧。”
墨奇一言不发地点点头,接着直接转身启程。
他真是受够了这个家伙……
现在是能不交流,就尽量不交流。
对于墨奇的这番姿态,任以道也不说什么,微笑着跟在了他的身后,嘴里嘟囔着:
“我就不信,这两个妖女一个都联系不上。”
“我难道看着很像什么冤大头吗?到了地方就想把我这个大恩人踹到一边?没门!”
墨奇沉默,犬耳弯折,尽量将后面的声音隔绝。
我不想听。
放过我!
而在煎熬之中的墨奇不知道的是,跟在他身后的任以道其实并不只是在抱怨。
他在抱怨的同时,正回头看向正在与他们越来越远的月之祭祀府,心中闪过无数的想法。
“月之祭祀,你会去哪里了呢?”
“是真的恰好出门?还是故意躲着我?哈哈,应该不能吧?我们又不认识……”
“要是有机会,真想与之见上一面啊。”
身为月之祭祀,那你在太阴之道上的造诣应该很强的吧?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小子可怜,没师尊指点,想要提升进步就只能四处找人讨教了。
想着想着,任以道发出了一声叹息:
“我的命可真苦啊!”
而听着任以道的感慨,墨奇一脸扭曲痛苦,整张脸的五官都快凑到一起了。
你的命还苦?
那我呢!!?
我的命不是命吗?
我是不是妖?
我的命就不苦吗!!?
……
……
妖皇宫。
凰煌蹙着眉,半靠在床榻上,盯着上方飘动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