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宫。
嬴子锋照旧在辰时之前抵达章台宫,准备和嬴政一同用早膳,然后商讨政事。
当他走进章台宫中的时候,嬴政正坐在龙椅上,看脸上的笑容,心情似乎不错。
“儿臣拜见父皇。”
嬴子锋上前行礼。
嬴政抬头将目光看向嬴子锋,笑着说道:“你来了,朕正好有喜事和你分享。”
嬴子锋走到龙案一侧,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父皇如此开心?”
嬴政呵呵一笑,说道:“东胡大捷,冯劫一战平定东胡,东胡的部落投降了。”
嬴子锋闻言行礼道:“原来是开疆拓土的喜事,恭喜父皇,贺喜父皇。”
嬴政看到嬴子锋恭贺自己,心情愈发愉悦,说道:“坐下说吧。”
等到嬴子锋坐下之后,嬴政又道:“你觉得朝廷该如何处置东胡?”
嬴子锋略作沉吟,然后回答道:“东胡既然选择投降,那他们以后就是我们大秦的子民,儿臣建议在东胡设立郡县,让冯劫一同治理。”
嬴政略作思索,说道:“东胡和匈奴不同,并未完全被消灭,还保留着大部分力量,恐怕会有变故。”
嬴子锋想了一下,回应道:“朝廷可以将东胡各个部落的族人打散分配到不同的地方,让他们彼此之间不能联络,再收缴所有的兵器,将他们的部落首领接到上郡去安置,如此一来,应当就该没什么问题了。”
草原部落虽然也有联盟,但是组织方面比较松散,主要还是以部落和族人为群体进行活动。
只要将他们的部落打散,族人分散安排,再将他们的主心骨也就是首领带走,安排在其他的地方,剩下的人群龙无首,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掀起什么风浪。
再加上收缴兵器,以及初期的严格看管,慢慢的这些人自然就会被驯化,从草原的牧羊人变成大秦的牧羊人。
嬴政听到嬴子锋的提议,点头道:“你的提议很好,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处置这件事情吧。”
……
三日之后,草原上。
托真回到了图安部落,见到了阔别多日的儿女,激动地和儿子抱在了一起。
“父亲!”
玉漱站在大哥的身后,望着托真的眼眸湿润,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她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了,没想到父亲居然活着回来了!
托真看着激动落泪的玉漱,却并没有和玉漱拥抱,反倒是面露羞愧之色,转过头去,不愿面对玉漱。
玉漱心思灵敏,看到托真的表情不免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父亲,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看我?”
窝木台听到玉漱的话,看了一眼玉漱,又看了一眼托真,也是觉得托真今日的表现有些奇怪。
以往的时候,托真最为疼爱玉漱,每次归家都要先和玉漱说话,可今日却是连看都不愿意看玉漱一眼,实在是有些不太对劲。
面对这种情况,窝木台也忍不住问道:“父亲,到底怎么了?”
托真看了一眼窝木台,又将目光转向玉漱,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道:“我这一次回来,是为了带走玉漱。”
说出这番话,仿佛用尽了托真浑身的力气,但是他没有办法,只能咬紧牙关坚持住。
玉漱愣住,窝木台大吃一惊,连忙问道:“父亲,你要带妹妹去哪儿?”
托真低声回答道:“送他去大秦帝国,将她献给大秦帝国的皇帝。”
这一下窝木台彻底被惊呆了,玉漱更是僵硬在原地,仿佛化作了一座雕像一般,久久无声。
“这怎么可以!”
过了好一会儿,窝木台才回过神来,惊呼一声,想要阻止这件事情。
托真看着窝木台,不由得红了眼睛,说道:“如果不把玉漱献给大秦帝国的皇帝,那就得你去死!”
这一下窝木台也僵硬在了原地,此时此刻,他终于醒悟,父亲要将玉漱送到大秦帝国献给大秦帝国的皇帝,是为了保全他的性命!
是因为他惹出了那一番祸事,所以才会有今日的恶果!
在想明白一切之后,巨大的悔恨的痛苦在瞬间就将窝木台淹没,悔恨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流淌下来,他紧紧抓着拖着的胳膊,颤抖着说道:“父亲,让我去吧,让他们杀了我吧!这都是我惹出来的!让我去死吧!”
托真看着痛哭流涕的窝木台,哽咽道:“窝木台,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只有玉漱去大秦帝国,我们才能都活着,你明白吗?”
说话间,托真又将目光转向了玉漱,他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看着玉漱那呆呆地站在原地无助的模样,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最终却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玉漱是自己的心头宝,是他最疼爱的孩子,为了玉漱,他可以付出一切。
可是当真的大难临头,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他心里真正在意的其实是自己的儿子,而玉漱这个女儿,在必要的时候,是可以做出牺牲的!
也正是因为明悟了这一点,所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