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锋听到王进的话,淡淡的说道:“如果所有人都安分守己,为什么两年多的时间只送回白银十万斤,精铜三十万斤?”
王进闻言有些紧张的回答道:“启禀殿下,这是因为东岛的百姓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了开发东岛,进行基础建设方面,所以开采出的银矿和铜矿并不算多。”
嬴子锋看着王进脸上那忐忑的神色,继续说道:“所以,你觉得这是对的吗?”
王进听到嬴子锋的这个问题不由得两股战战,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苍白,不知道该说“对”还是“不对”。
嬴子锋看着王进那害怕的模样,接着说道:“孤赦你无罪,安心回答就好。”
王进忍不住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微臣……微臣觉得不太对。”
嬴子锋闻言问道:“哪里不太对?”
王进吞了一口唾沫,颤声道:“虽然……虽然开发东岛是应该的事情,但是我们不应该因此就贻误了采矿的事情。”
嬴子锋轻轻点头,说道:“东岛郡的郡守王宁是你的哥哥,对吧。”
王进点了点头,不敢有任何隐瞒,也不敢撒谎去掩盖两人的关系。
嬴子锋再问道:“这一次他会跟随东岛舰队一同回来吗?”
王进再次点头,回答道:“会的。”
这一次运送白银和精铜的事情是大事,王宁作为郡守自然是要亲自出马的。
嬴子锋缓缓起身,绕过书案来到王进的面前,他看着王进,眼眸古井无波,冷漠的说道:“现在,再来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东岛之上是不是所有人都安分守己?”
接着,嬴子锋又补充道:“这个所有,也包括你的郡守哥哥王宁!”
王进听到嬴子锋这一番话立刻被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惶恐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嬴子锋居高临下,俯视王进,漠然道:“回答!”
王进终于是不敢再有任何隐瞒,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回禀殿下,是那些东岛人,不,是异乡人!他们在去了东岛之后对采矿的积极性不高,想要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用在建设东岛上面,一开始我哥……郡守强制要求他们必须要参加采矿工作,一周做五休二,后来……后来……”
“后来他们给郡守送去一些东西,郡守便放宽了对他们的要求,让他们可以做四休三,去年……又变成了做三休四。”
嬴子锋听到王进的回答,沉默着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盯着王进,他的目光变成了一座大山横压在王进的后背之上,让王进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快要停滞,仅仅只是片刻功夫浑身的衣服便被冷汗浸透,险些就要瘫在地上!
这巨大的压力完全攻破了王进最后的心理防线,令他将更多的细节说了出来!
“殿下……他们……他们送给郡守的是美人,还有私藏的银矿和铜矿!”
“我什么都没有拿!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拿!请殿下饶命啊!”
王进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整个人都快要窒息而死,这时,站在他面前的嬴子锋终于是有了动静。
“拖下去吧。”
随着嬴子锋的话音落下,嬴硕的身影立刻从一侧走出来,快步上前将瘫软如烂泥一般倒在地上的王进拖出了书房。
书房外面,张海和周山站在一起,正在随意的闲谈有关研发新式海船的事情,当听到书房的门打开的动静之后他们便转过头去,然后就看到了嬴硕如同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将王进拖了出来。
他们看着脸色煞白一片仿佛死人一样的王进都是吓了一跳,惊呼道:“这这这……这是发生了何事?”
就在两人吃惊之际,嬴子锋的声音从书房之中传了出来。
“你们两个,进来。”
张海和周山听到嬴子锋的召唤立刻朝着书房走去。
他们进门之后看着重新在书案前坐下面无表情的嬴子锋,不由得便跪在了地上。
“微臣该死!还请殿下治罪!”
嬴子锋看着张海和周山两人,淡淡的问道:“你们何罪之有?”
周山闻言立刻惶恐道:“微臣不知,但是既然王进有罪,微臣必然也有罪!”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但是在看到王进那跟死了一样的模样之后,他就知道不管先前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必须要承担责任!
嬴子锋看着周山那惶恐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说道:“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就直接认罪,周大人莫非是把跟夫人认错的态度用在了孤这里?”
周山听到嬴子锋以“孤”自称更加确定先前书房之中必然出了大事,连忙道:“微臣不敢欺瞒殿下,只请殿下让微臣死也死个明白!”
嬴子锋笑笑,说道:“起来说话吧。”
周山和张海闻言纷纷从地上站起身来,此时他们脸上已经满是冷汗却是擦都不敢擦一下。
嬴子锋看到两人如此狼狈,接着说道:“擦一擦脸上的汗水,不必紧张,孤不会无缘无故惩罚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