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环境,摇曳的烛火,以及陌生的天花板。
睁开眼睛,美美睡了一觉的温迪第一眼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以及,那停留在自己身前笑的极为诡异的金发女子。
不自觉打了个哈欠,同时也吸引了女子的注意。
“醒了吗——睡得好嘛——诗人?”
女子以说笑的语气开口向他搭话道,就像是真的在询问他的睡眠质量一样。
“除去上一次的话,这是近期睡眠质量最好的一觉呢——”
温迪点了点头,对女子的问话做出了回应。
“那就好——我可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想问诗人你呢——”
“传唱故事的诗人只知道一些故事啦,大姐姐。”
“一百年前,教国神都,随后,伊万夏精灵国,同年,不死者领域茵蓓利亚王国,大陆中央其他的种种国家,然后是罗布尔圣王国,巴哈斯帝国,里·耶斯提杰王国。”
“这些里面我也只对一个伊万夏精灵国的故事相熟哦,那里不是巴巴托斯降世的地方嘛?”
金发女子没有理会诗人口中的话,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你叫温迪——是吟游诗人——如果你自称温迪的话,那么以上我说的那些地方你应该都有印象甚至去过才对——”
话音落下,她从身后的用来置物的平台上拿出了一份被叠起来的羊皮纸,并在温迪的铺张了开来。
“...”
“怎么样——你可不要说画中的人是你的祖先什么的——小卡吉也确认了这一点。”
“这......”
“看来我们的吟游诗人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是没预料到世界上会有着关于你的画像吗?”
见诗人哑口无言,一旁一个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
陈述者逐渐从黑暗中现出了身形。
他的面部表情深邃、冷酷,甚至泛起病态般的苍白,头上不但没有丝毫的毛发,甚至连眉毛与睫毛这类最基本的人体特征也都未曾显露出来。
可在下一刻,诗人的脱口而出的话却险些让他没有绷住这冷酷的表情。
“这...这也太丑了吧!这绝对不是我!你们是瞎子吧!”
“哈哈哈——”
金发女子克莱门汀没忍住笑出了声。
老实说,她也觉得,单单用丑都已经不足以形容手中的画像,或许应该说画的非常奇怪才是。
画中的绿色诗人摆着一副非常非常滑稽的动作,五官非常扭曲,与眼前之人可以说只有同款服饰以及那头发上的白花两处相似。
这样的画自然是取自教国。
或者说是源自她那位曾经的师父,一个名为劳埃德的神人候补。
或许那位师父在战斗之时是一把好手,现在的克莱门汀也自认就算是现在的她也许也不是师父的对手,但师父好像在作画方面欠缺了一点点的天赋。
偏偏那些后来遇到诗人的教国人们大多不知为何都记不起诗人的样貌,这无疑也让不少人对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诗人起了些许疑心。偏偏又无人再能重新画下他的画像。
最后,他们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选择将这样的画像流传了下来。
“可他也叫温迪,也是一名吟游诗人,这简直就和如今的你一模一样,你应该感谢这一点,若不是克莱门汀有着一幅这样的画像,你早被她杀了。”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们偷偷在这个城市里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对着我画的。”
“有道理——很有道理哟——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克莱门汀笑个不停。
被称作小卡吉的消瘦男人见到克莱门汀的表现,不由得皱了皱他那根本没有眉毛的眉头,快步走了过来,随即开口说道:
“够了,让我来问吧,诗人,你出现在这里和那巴巴托斯有着什么关系?”
而面对这问向他的温迪,温迪向来是有问必答。
“我能和祂有什么关系呀,祂是高天之上的神明,而我又只是一个普通的诗人,还有,你们找祂有事情吗?”
“我们自然是有着我们自己的理由,诗人,巴巴托斯初次出现在精灵国之时,你也在那里,巴巴托斯最后消失在王国之时,你同样也在。”
“不要反驳这一点,九十多年前,你曾经在卡恩镇现身的事情我们早已经调查过了。”
“我们现在对你长生的秘密不感兴趣,想来也只是一些魔法的效果而已,现在我们关心的只有巴巴托斯的下落。”
“唔...”
温迪发出这样的声音,轻轻点头,似乎正在思索应如何回答眼前之人提出的疑问。
“在告知诸位之前,我能否询问你一个问题,你们为何急于了解巴巴托斯的行踪?”
“深渊之躯...我们会为他们复仇,不,复仇并非我等本愿,巴巴托斯夺走了原本属于我们的物品,我们只是想将它索回而已。”
出乎温迪意料的是,这位名叫小卡吉的男子颇为坦诚地揭示了他们的目标。
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