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闹也就算了,勇...温迪哥哥你也陪着她闹,还有客人们你们——”
宽阔的客厅内,温蒂妮扶额无奈的说道。
差点就把心中对温迪的称谓说出口了,索性她及时打住了。
而在她的对面,则是手足无措的希尔芙与温迪二人,只见刚才还势如水火不对付的二人此刻已经身处同一处墙角,瑟瑟发抖的站着。
而作为客人的冒险者们以及开拓者们也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看着眼前的诗人与闺蜜,温蒂妮叹了口气,此前她积攒在心中的那些复杂情感于此刻消失殆尽。
似乎...还残留着些许以前的感觉。
诗人至少从表面上看上去,还是那个‘勇者’。
但已经不能这样下去了。
而要问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当前这样的话...
时间倒回半个小时前。
心绪杂乱的温蒂妮飞翔在天空之上,慢慢接近了那座她已经在过去的百年间无比熟悉的城市。
尽管在内陆湖岸边强行让自己短暂地放松,然而此次困扰她内心的种种复杂思绪,并未能借由那拂面而过的微风而得到彻底舒缓。
一个人的魔力最能反映他的内心。
而自她学习魔法之后,她也获得了某种可以通过魔力去接近对方心灵的能力。
这种力量远超言语交谈所能传达的深度,直抵内心深处。
虽然时间已经久了,但她依旧清晰的记得,曾经与‘勇者’相处时的感受。
彼时,他的魔力犹如天地间最为温馨的春风。
但是在他的魔力再次出现在这世间后的现在...
轻抚着塞西莉亚花,温蒂妮跟随魔力的指引,感知着诗人的方向。
他人就在这里,这百年间从未有如此清晰的感知到他的存在,他从未有如此近过。
温蒂妮明明知道他人就在这里,但这不断连接到塞西莉亚花的魔力却给了她一种遥远的感觉。
就好似那风在这百年里吹出去了很远很远,他也飞了很远很远,跟着那风一起飞到了那遥远的高天之上,远到了她无法触碰的距离。
这种遥远的距离,这种魔力反馈给她的感觉,或许才是一个神明真正应该给人的感觉吧。
或许这就是远离尘世的风。
这就是巴巴托斯。
他一定经历了很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一定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但温蒂妮就是会感到心烦。
她不想看到这么远的诗人。
都远到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和‘勇者’再次相见了。
事实上,此前在被希尔芙拽着走到骑士团驻地门口之时,她就已经明确感应到‘勇者’的存在了。
希尔芙没有欺骗她,温迪哥哥真的回到了这里。
不过在一瞬间的喜悦后,心里马上被更大的慌乱所占据。
但那种陌生的感觉却让温蒂妮不知道怎么面对,面对近在咫尺的‘勇者’,温蒂妮编了个理由之后就直接逃开了。
没错,虽然魔法咏唱者确实是比之于战士更适合传信,但平日里的温蒂妮是绝不会做出那种反应的。
她只是...有些害怕见到现在内在几乎完全变了样的‘勇者’罢了。
希尔芙也真是好骗,休假时如此懒惰的温蒂妮会是那种抢任务干的人吗?
但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那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局。
温蒂妮所认识的温迪哥哥,那个她心目中的‘勇者’,不该和人们之间有着如此遥远的距离才对。
他应该是会在空中笑着打着转儿,用风作琴讲述着关于飞翔的故事的人。
他应该是看不惯‘恶龙’的暴行,果断挺身引领群众发起抗争的人。
他应该是会融入到人群之中,与人们共享宴会欢乐的人。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不,结局不应是这样的。
若是能够找到导致‘勇者’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原因,或许一切都还有转机也说不定。
而她现在,就要为此努力下去了。
“温蒂妮小姐!!?”
突然一道声音从地面传来,暂且打断了她那纷杂的思绪,将她拽回了现实之中。
温蒂妮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已经飞到了都城的范围内。
“啊,是我,有什么事吗?”
低头看去,一个有点眼熟的森精灵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应该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但她不相熟的路人。
这种人在森精灵中有着很多,前些年时,她曾因向往着‘勇者’而在一次宴会上表演过一次,从那之后她的生活就变得奇奇怪怪的起来。
她的名字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树海。
嗯...比如不仅限于这个城市,整个树海之中突然多了个名为温蒂妮保护协会的组织。
所以,果然现在的精灵们还是太自由了。
而又因为温蒂妮自身的性格使然,遇到了这种会朝她打招呼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