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看着温知瑶,说道:“温国公府的嫡长女,代替长公主去和亲,嫁给了苍龙国的太子。
而剩下的几个女儿都和你的年龄差不多,好像都是庶女。
在宫宴上,温国公夫人也带着她们参加。”
温知瑶抽噎了一下,“奶娘说过,府里还有三个庶女。”
苏暖有些气愤:“我就不明白了,就因为二姨娘的一句胡话,国公夫人竟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扔在乡间,不闻不问。
对其他的庶女还疼爱有加,这是什么样的娘?”
温知瑶的双唇微微颤抖,泪珠滚滚而落。
百合递上一个帕子,温知瑶接了过来,擦了擦泪水,解释道:
“因为她们认为我是灾星,会给温国公府带来灾难。
我出生之日,便是祖母离世之时。
二姨娘请了算命先生,那人说我不详。
并扬言:如果我不出生,祖母就不会死。
包括我的父母都认为,如果我继续留在国公府,还会带来灾难。
于是,我刚满一个月,便由奶娘带着,送到乡下远亲温二柱的家里寄养。
他家里,还有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女儿叫温意。
开始的时候,有奶娘照应着,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奶娘绣些绣品贴补。
从小,奶娘教我读书、识字。
德言荣功,女德女训,但凡能教我的,她都教我。
还让我跟一位老中医学了几年。
我的名字,也是奶娘起的。
而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奶娘离世了。
从那以后,我的苦日子来了。
我像丫鬟一样,每天伺候着他们。
无论冬夏,到河边也要把他们一家的衣服全洗了。
还要割猪草,喂猪;到河边担水、做饭。
如果饭做的不好吃了,或是猪草割少了,就会换来一顿毒打。”她下意识地捂了捂左臂。
她的呼吸似乎停滞了片刻,仿佛陷入到那段痛苦的回忆中。
似乎那颗心已经碎成了无数脆弱的碎片,正在滴着血。
苏暖一只手拉住她的左胳膊,用另一只手撸起她的袖子。
在看到的瞬间,苏暖呆住了。
在那细细的胳膊上,已经布满了粗细的条痕,皮肤的颜色都变了。
一看就是用藤条在发泄。
旧的伤疤依旧在,近两天抽的那些,还是青紫一片。
她赶忙抽回手放下袖子。
转而一笑,笑中带着无尽的委屈,抿了一下嘴,强把眼泪控制住 。
“我已经习惯了!”
百合听不下去了,气愤道:“主子,我们一定要给温小姐报仇,他们简直不是人,是魔鬼。”
温知瑶又继续说:“温国公府每年给的银子,我是一两也没见到。
而当来人送银子时,她都把我打发出去,生怕我说出真相。
前几天,她们对我起了歹意,听信了媒婆的话。
为了赚更多的银两,将我卖给孙员外家殉葬。”
她眼中含泪,那嗓音哽咽着,仿佛被沉重的哀伤所扼住,不想继续揭开伤疤一般。
接着她抽泣了一下, “我无意中偷听到了他们说话,半夜逃了出去。
结果又被抓回来,遭到一顿毒打。
他们把我锁进柴房,两天滴水未进。
她们直说了,银子已经收了,不去殉葬也得去。
等国公府来人问起,就说我得了疫症,病故了。
百合骂道:“这帮丧尽天良的,真是找死。”
轩辕夜在前面听着,一言不发。
苏暖面带怒色,眉毛一挑,“知瑶,温二柱的家在哪里,你能带我们去吗?”
“几位恩人,我不想给你们惹麻烦!”
苏暖拍了拍温知瑶的手,“苦日子再也不会有,如果你想回国公府,我帮你;如果你不想回去,留在我的身边,断不会有人欺负你。
温知瑶毫不犹豫地说:“那个家,我不想回了。
有父母如何,没父母又如何?
我回去了,也是灾星。
只会被他们当成利用的工具,换些聘礼!
也是才离虎口,又进狼窝。
我想凭自己的双手赚钱,当年的温知瑶已经死了。”
百合禁不住落泪,自己是个孤儿,看到别人有父母,她很羡慕。
好算自己被王爷收留,在暗卫营中虽然练武功苦了点,但是和姐妹在一起也很开心。
从来没有遭过温知瑶的罪。
苏暖看了看温知瑶,那眼中的泪水还是麻木的流着,像永不干涸的泉水。
每一滴眼泪都是发自内心的酸楚。
“知瑶,以后重新开始,有我在,一切都会好。”
温知瑶点了点头。
几个人走着,苏暖不停挥着手瞬移。
片刻之后,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小乡村。
村子里的房屋井然有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