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雷鸣渐渐消散,一具焦尸倾倒在地,随后又被一脚碾成了齑粉,随风飘散,三魂七魄尽数消去,连轮回也入不得。
原本憨厚的大汉在苍白电光之下,脸上的表情也阴森了几分。
他望着瘫倒在地上的二女,不禁摇了摇头:“看来果真是四品宗门,就连内门首席也如此不堪一击。”
闻言,朱彩咳出一口黑红的淤血,落在地上竟冒起了绿烟,想必是中了毒。
她冷笑一声:“若不是你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我等又岂会沦落至此?”
一旁的王灵纱黯然神伤,抬头质问申屠平:“林师弟,你为何要这般做?”
此言一出,申屠平只是嗤笑一声:“什么林师弟,我乃千雷城内门弟子申屠平!”
见对方亲口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王灵纱便不禁后悔自己没有将前辈的提醒当真,如今,为时已晚。
她站起身来,并指引动碧色长剑,悬于周身,似乎决定要自己承担这个错误。
见状,申屠平挑了挑眉,戏谑一笑:“王师姐,你这又是要做甚?”
他伸手指向奄奄一息的朱彩,笑道:“就连朱师姐也败在了我的手下,你还是省省吧。”
此人神态极为嚣张,仿佛胜券在握,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康伟已死,二女都中了剧毒,之所以王灵纱的状态看起来还好,是因为她的体质能够免疫一部分毒素伤害。
而且,在四人之中,她的实力是最弱的。
即便如此,王灵纱也浑然不惧,或者说,是悲愤交加。
愤怒于申屠平的背叛,愤怒于自己的愚蠢。
为死去的康师兄悲伤,为将死的朱师姐,还有自己悲伤。
她并指一挥,碧色长剑发出一声清鸣,便呼啸而去,顷刻间便到了申屠平跟前,直直朝其斩落。
谁曾想,这申屠平避也不避,任由剑光切削脖颈,甚至还刻意扬起头颅,闭上双目,好似在享受按摩一般。
待到剑光消去,此人身上竟无半点伤口,就连那袒露而出的脖颈之上,也未留下一道白痕。
千雷城修士最擅炼体,身如金刚,气若雷霆,王灵纱的黄阶上品飞剑,不过是给对方挠痒痒。
意识到这一点,她便并指一转,碧色长剑重回身旁,悬停以待。
见王灵纱收回飞剑,申屠平还故作不满:“王师姐,再多来几下可否?”
知晓他是在戏弄自己,王灵纱怒气更甚,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当即轻喝一声,周身大放青光,气息竟瞬间拔高了不少。
如今,已是相当于凝归中期修士了。
她随即掷出一枚素色玉碟,迎风便长,须臾间大如小山,却未砸落,而是悬在高空,播撒点点青光。
这青光一落入脚下地面,便凭空长出了朵朵娇艳欲滴的鲜花,伴有诸多粗壮藤曼而生。
见到此番奇异景象,就连申屠平也不禁有些惊讶,没想到王灵纱能有这般生机之宝。
只是待他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周身已然被这些催生的植物所围。
申屠平弹指挥出一道电光,落在这些枝叶上,却是顷刻间被导入了地下,毫发无伤。
见状,他有些诧异,随后却饶有兴趣地再放出一道婴儿手臂粗细的电光,击打在这植物牢笼之上。
这次便不再像之前那么容易被消解了,电光蔓延,引得枝叶颤动,花瓣飞舞,落叶凋零。
只是,仍旧未被完全破除。
不过,申屠平好似是从中看穿了什么,大笑一声:“莫要小看千雷城!”
随即浑身上下电光喷涌,雷声轰鸣,顷刻间放射出道道苍白电光,将这些催生出来的植物尽数打成齑粉。
他再抬头看向那素色玉碟,眼眸大睁,竟从中飞射出一道金色闪光,直直打在那玉碟底部,宝光黯淡,一个不稳,便跌落在地上,重回之前那般大小。
法宝受损,作为主人的王灵纱自然不能好过,张口便吐出一口淤血,小脸煞白,双股战战,几欲瘫软在地。
见此招也被申屠平破解,她面露绝望,但却不肯倒下,依旧持剑对敌。
见状,申屠平叹了口气:“王师姐,莫要挣扎了。”
猫捉老鼠的游戏已经玩够了,他已然觉得有些厌烦了,还是尽早将这二女枭首,以免到时候徒生变故。
只是有时候,往往怕什么便来什么,还未等他下手,一道闪烁着幽蓝玄光的口子便在一旁的墙壁之上凭空出现,从中跌出一位身着古怪黑色风衣,气息隐秘的修士。
正是离阳。
为了躲避那道青光,他表面上将身形一分为三,实则本体变作了水汽,混杂在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