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见闻广博,对武林中的奇珍异药也有所了解,觉得宁远的话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但出于礼貌和信任,还是微笑着接过丹药并吞服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热流在殷素素体内流淌。她吃惊地发现,胸口的伤处血肉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伤口竟然真的恢复如初,除了残留在肌肤上的一些血迹外,再也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宁大夫,这,这是什么灵药?”殷素素难以置信地伸出青葱手指轻轻在伤口处触摸着,一脸惊愕地问道。
宁远微笑着回答道:“我没骗你吧?如今你伤势已经痊愈,还叫我大夫吗?”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期待。
殷素素看着宁远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匆忙将罗衫穿上,让那无尽的风光隐入翠绿的衣物之下,终不可见。
然后起身盈盈施了一礼,轻声说道:“素素谢过公子再次施手相助的恩德。真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宁远摆了摆手:“救死扶伤是医者的本分,素素姑娘不必在意。”
殷素素认真说道:“对您而言,或许只是医者本分;但对素素而言,却是救命之恩。”
她取出一块非金非木的小令牌递给宁远,“这是我随身的令牌,可任意差遣天鹰教的教众。还请公子收下。”
宁远不接,只是微笑。
殷素素坚持道:“公子,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你就收下吧!难道你看不起我天鹰教是邪魔外道吗?”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失落。
宁远真诚的说道:“在下向来敬佩你爹爹白眉鹰王的为人;对天鹰教也没有任何偏见。是否邪魔外道只存乎本心。人云亦云,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殷素素闻言,双眸顿时亮起,在昏黄的室内熠熠生辉。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宁远,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缓缓绽放。这样的话语,对她而言,比救命之恩还要让她感到欢喜。
她一生被世人误解,所受的苦难多半源于那些正道之士的偏见,甚至连丈夫也无法完全认可她,与她之间始终隔着一道正邪的藩篱。
如今,得到宁远的认同,她心中的喜悦如泉水般涌动,难以言表。
“谢谢宁公子的知遇之恩,素素真的很开心。”她笑靥如花,同时再次递上那块令牌,“现在,你还是不肯收下令牌吗?”
宁远注视着她头顶那支木簪,轻笑道:“令牌我确实不需要,但若姑娘舍得,将你头上的发簪赠与我如何?”
殷素素没想到宁远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发簪对她而言,虽只是寻常之物,可如此私密的贴身之物,与定情信物又有什么区别?
他是真的不知其中含义,还是故意为之?心中百转千回,心潮澎湃。
她向来聪明过人,此刻也意识到自己在疗伤时,宁远以医师身份相待,而伤愈后他又以朋友自居。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仿佛上了这小子的恶当。
但不知为何,这样的性格反而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吸引,可是......
殷素素深深地凝视着宁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半晌后,她轻轻叹息一声,柔声道:“宁公子,你的青睐让素素感到十分荣幸。只是,如此轻贱之物,实在是不好意思拿出手。你可否换一个要求?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