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着他们,有些羡慕。
少年则看见她,有些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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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古色古香的书房内,灯火摇曳,朦胧的火光将男人肥硕的身躯映照得更加圆润。
曹彦的面前摆了两份书信,都是机密中的机密,一封可能会要他的命,而另一封则有可能让他调离这个鬼地方,至于是加官进爵还是发配边塞,则看他如何选了。
思虑许久之后,他将两封书信一同拿起,然后放入炭炉之中烧个干净。看着眼前燃起的火光,曹彦抖了抖肥大的身躯,无奈苦笑:
“难怪书上说,愿生生世世莫生于帝王之家。这些个天满贵胄,一旦发起狠来,哪还在乎半点血缘亲情。我这区区的小城邑可上不了赌桌,你们最后谁坐那位置都和我没关系,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眼不见为净的好。”
与此同时,漆黑的院落内,一道黑影将房内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等亲眼看到男人焚毁书信后,他才悄然离去,自始至终,没让任何人察觉。
曹彦并不知道,他刚刚可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事实上无论他选了哪一封,都绝对无法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城主府内,得知消息的赵钰仅是一笑置之,宫里的那两位皇兄,又有个哪个是省油的灯,自己看似什么都不争,但在他们二人眼中却是最具危险的竞争对手,或许也正是自己这种逍遥自在的洒脱性格,才让父皇觉得最像他年轻时的样子,也让他最受宠。
有时赵钰不觉感叹这天下何其不是一座巨大的囚笼呢!有人自缚一城,为一‘忠’字;有人自缚一人,为一‘情’字;而京里那位则自缚于皇宫大殿之中,只为‘权力’二字,甘愿为其生又为其死,二十年来更是不曾踏出过宫门半步,耗尽心血也要守着、握着,不许外人沾染分毫。
赵钰摇了摇头,心道自己想这么多干嘛,抬首望去,墙角立有一剑,握住了它,便觉握住了整座天下。
剑有名,隐龙形,有王者气。出!则诸侯惧,收!则天下息,世人畏之,名曰:【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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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伙计很讲规矩,天刚亮,便热忱地端来了早饭,不多,两碗稀饭配两个馒头再加一小碟咸菜,走时还说若觉得不满意可以让厨子再做,只不过需额外添些小钱,不贵,二三十文便能换上肉饼和大葱,还能送一壶稍差些的米酒,喝了暖胃又醒脑。
可惜少年不上钩,道了声谢后,端着稀饭馒头就关上了房门,这下店小二更加笃定两人就是穷光蛋,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是回头得通知掌柜的要收现钱,免得破财,收不回本。
床上,小丫头还在熟睡,她有些贪恋这温暖而舒适的大床,被子都是暖烘烘的,又软又轻,跟以前盖得‘棺材板’完全不同。
朱阁见此,微微一笑,很是宠溺。他不需要睡觉,所以将床全给了女孩,自己则静坐了一晚。任务所剩时间无几,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冒险做件大事,虽存在一定风险,可和被系统强制执行时的危险相比,他觉得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只要不伤人家性命就好。
或许是被食物的味道所吸引,女孩不断耸着鼻子,一点点向床边挪动,眼看就要抱着被子摔下,好在朱阁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接住,才没摔个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