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的这个房间并不大,我把所有能拆卸的东西全部拆了。
床铺、床垫、桌子、书桌,甚至天花板都拆了下来,地板、墙壁也都敲了一遍,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这个结果并不让人意外。
老魏的洞察力丝毫不弱于我,他花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我没有收获自然在意料之中。
看到我有些沮丧,老魏安慰我说,或许东西已经被胡阿彪拿走,或者破坏掉了,让我不要太记挂此事了。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接受现实。
我让老魏他们先去吃饭,我独自在秀才的房间里呆着。
老魏可能觉得我并没有死心,当下也没有说什么,和大刘等人走开了。
其实我也谈不上什么死心不死心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
我关上门,随意的坐在地上,点了一支烟,放松自己的同时,也回忆着我和秀才相识的种种。
在缅北,我遇到了各色各样的人,有坏到骨子里的坏人,有狠到丧心病狂的狠人,有为了活下来不择手段的小人,像秀才这样,丝毫不掩饰自己悲天胸怀的人,好像只有他一个。
若把缅北比喻成一个浑浊至极的池塘,那秀才无疑就是濯清涟而不妖的荷花。
像他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说实话,已经是个奇迹了。
要不是我,他可能还会多活几年,只可惜,他说他在我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更可惜的是,他命不好,要是能活到现在,就能和我一块为国内做事了。
我就背倚着床随意坐在地板上,好似忘记了时间。
手里的香烟一直都在燃烧,脚边也散落了十几个烟屁股。
缭绕的烟雾中,我仿佛又看到了秀才那张眉眼含笑的脸庞。
仿佛又听到了他苦口婆心劝我一定要做个好人,千万不要被胡阿彪之流的人感染的话。
仿佛又看到了那次我和秀才去送女老板去口岸,他大声的对女老板喊出了我的名字,并一脸骄傲的样子
等最后一支烟燃尽,我慢慢起身,虽说我和阿伦已经成功占有了施邦彦的产业,势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挑战依旧无处不在。
吃饭的时候,我和阿伦通了一次电话。
据他所说,已经有多个势力前往军区和鲍家国交涉,希望能拿下施邦彦的这个酒店。
甚至不乏有狂妄之人盯上了我和阿伦的园区。
这几天,阿伦说他会一直守在军区那边维护关系,酒店就交给我了。
要是遇到有捣乱的人,切记用武力解决!
有什么事直接给他打电话,他会动用军区的力量向闹事之人施压。
我一直觉得等彻底解决掉胡阿彪和施邦彦之后,麻烦就会终止。
而事实再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只要你人待在缅北,一直都会有麻烦降临。
你的势力越大,麻烦就会越大!
因为你的蛋糕大了,而且,你也有吃别人蛋糕的能力了。
就算你没有害人之心,别人也会提防你,甚至想法搞了你。
现在我和阿伦根基未稳,酒店又是刚接手,用百废待兴来形容我们简直太贴切了,哪能一直躲在秀才的房间里。
就在我即将推门而出的时候,我忽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了那一排书架。
冥冥中我似是听到了秀才的呼喊,竟鬼使神差的朝着书架走去。
并径直拿出了那本被秀才翻了无数遍,已经严重翘边的论语。
其实这一排书已经被老魏和我检查两遍了,每一页都检查过了,并没有任何异常。
就在我准备再次认真的检查一遍这本论语的时候,房门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牛重的声音和敲门声一样急促,“宇哥,有人来闹事了!”
我眼神一凛,没有再耽搁,随手将这本论语拿在手里,然后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
我淡淡问了一句。
牛重回道,“万大壮带着一批手下过彦哥欠了他一笔钱,要拿这个酒店抵债。”
一听是这事,我不由轻松了一些。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施邦彦真欠你的钱,那你找他要去啊!
拿我的酒店抵债算什么事?
至于这个万大壮,我了解一些。
和施邦彦一样,这家伙也是来缅北淘金的国内老板。
先是开园区,再是开赌场,在孟波混的风生水起,和施邦彦的实力不相上下。
在孟波这个小地方,也就他们两个的混的最好,知名度最高。
我把丁朋贩卖的那个园区,老板就是万大壮。
不过还有一个说法是,万大壮只是公司法人,真正的老板一直都隐匿在国内,属于那种只拿钱不露脸的沉底王八。
而万大壮,说白了,就是一个跑腿以及顶罪的。
我一边走向二楼,一边问牛重,“欠钱的事情属实吗?”
牛重回道:“彦哥和万大壮的关系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