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您家三位兄长现位极人臣,您也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莫不能掉队啊......”
“老夫看四小姐这字迹......呃......很有个性啊......只是老夫两眼昏花,一直半会儿还看不太清楚是何造诣。”
“四小姐这乃草书,草而书也。这一段写的就是......就是......呃,绿荫柳枝......”
两位老夫子眯着眼对着这满目疮痍的炭纸竭尽全力地挠头认字了。
“是吗?这写的是草书?我怎么看不出来?还有我记得并没有绿荫柳枝这段呀......”
她身后的刘义好奇探起头张望前方,当看清纸上内容时就很不给面子的率先掩嘴喷笑出来。
程邝撇了一眼穆颜笔下的“灾难现场”,之后只有无奈的扯出笑容:“穆颜,恐怕日后你得多花些时间勤加习文练字才是了。”说罢他再朝老夫子们和缓解释道:“穆颜在家兼顾镖局生意向来随性惯了,学识或许并非如她三位兄长那般刻苦用功也是无可厚非之事。夫子们再多给她一点时间,相信晚些她会将完整的诗句誊写给你们。”
“殿下说的极是,四小姐身为女子自当以顾家为先,但凡习者皆有快慢优劣之分说。我们也不能同一而论,那么大家都可先稍作歇息去,至于四小姐只能劳烦您再将诗句规整写下一篇,我等也好收纳成档。”
“啊?就我一个人还得留下来再写一遍?我不干!”她一听,当下打定主意不想再待在这儿耗下去了。
她刚想站起身对程邝请辞,谁知却又被他重新按着肩头摁坐了下来:“殿下,我想......”
“正所谓笨鸟先飞,或许天赋尚欠,可要写的一手好字好词定是要多下几番功夫的。”程邝无疑继续给予她激励心灵的强行鸡汤:“我相信勤加练习,你定能文武双全成为女中豪杰。”
“可是殿下,你大概是想太多了。我在读书这份儿上其实并非如你所愿......”
“哎,我们这才进书院就学第一天怎能轻易就碰壁气馁呢?这可不像赤手空拳就解决恶熊,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当家做派呀?”
“可我当初打熊的时候靠的是一双拳头说话,可没给熊念叨那些个念之乎者也啊!”
“这又是从哪来的狡辩歪论?总之穆颜你要谨记一点,往后治国安邦之道上学识定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否则仅靠横权武力,无理如何能服众呢?今日我可不惯着你了啊,定要给夫子们一个满意的答卷。”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程邝干脆用太子的口吻严谨地纠正并下达软命令之后,便由堂下的两位宫人接应了出去。
整一个上午的课程就此算是结束了,其他人也都各自离散,由堂下自家府上的下人们认领接应着用膳去了。
她则开始后悔,后悔当初为何要一腔热忱和太子结交知己?现如今落得将自己往书坑里怼得一脸灰,进退两难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伴君如伴虎,这话当真自古不假。别看程邝温和的下达指令,但言语里丝毫容不得半句反驳的陌生与冷冽。
“呵呵......”余光看到还有个人留堂没走,她只得干笑着对他一脸意料中的表情回以尴尬的对视:“看来这习文......比习武还难......”
他则用凉凉的语气回她:“就算你要对着熊念之乎者也,它确实不会听你的话乖乖就范。”
不禁对她刚才的一派胡说言论低头闷笑了几声。
“你还笑,这不得都怪你给我的这篇诗词比划字数这么多,害我心急没抄好被留堂在此。”
“还怪我?就你这么菜,给你比划少的也写不好。连照抄都抄不会,整个书院找不到比你更笨的人了!”他忽然腾起身,越过程邝的位置直接坐到她身边。
然后,他朝堂外候着的阿金指了指并做一个旋转手势,阿金则像是听懂了一般,略显无奈地转身背对他们面朝高墙站定。
“你罚阿金又转过身去干吗?他没做错事。”
“若他看到你这么笨,不怕传出去恐有损你威武大当家的光辉形象吗?”
“哦,这倒也是。”她想想很有道理,看他开始动手研墨沾笔:“你要帮我写呀?嘿嘿,兄弟你可真够仗义的,那我先去找吃的,这就劳烦你帮我......”
“谁说帮你写的,想得美。”一把手快将要溜走的她扯回身边坐好,迅速将沾好墨汁的笔塞到她手心里:“记好了,笔锋要适量沾取墨汁润透即可,写时掌控好执笔的力度,现在再把我给你的诗词重新抄好一份。”
他看她怔怔盯着自己,就将桌上的书本拿起卷了起来,结实的敲了她脑门一记:“赶紧的!”
“你这个口气怎么像我教训那帮猴崽子......”她按着脑门不悦的嘟囔着,庆幸没被家中弟兄们看到自己焦头烂额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