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依依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出来了,她心心念念外面的世界,自己睁眼之间就这么轻松的站在这里。
耳边的嘈杂声,和眼前的来往的人群,一切热闹繁华如自己幻想中所见,令她难以置信,她曾经以为,自己会在那座高墙之内像师父一样度过余生,每日带着对外面的无限向往。
虽然她也曾属于这个外面的世界,但是当初年幼不更事的自己,经过几年岁月的洗刷,往日的苦难已经不再清晰,那些自己流浪的日子已经像一个不清晰的梦一样,只剩零星碎片,恍恍惚惚,被自己在记忆中隐去。(被自己现在的记忆冲刷掉,新的记忆填满,旧的记忆逐渐隐去。)
她站立在原地看了半天,才迈出第一步,她还犹豫了一下,自己先迈哪只脚,最后选择先迈右脚。
她雀跃的走在路中间,四处张望,看看现如今都时兴卖什么商品吃食。
花倾月则一直躲在暗处,看着她像只小麻雀一样蹦跳的走在街上,好像当年第一次外出的自己。
花依依看上一个手镯,可摊主管她要银两,她身上没有钱。平时首饰送到月清坊都是姑娘们随意挑选,最后由坊主结算,她在乐坊这些年还没碰过银子。
她失落的把镯子放回原位,遭到摊主的白眼,令她浑身不自在。她在心里嘀咕,这种货色都不配拿进月清坊。
她看到前面有卖鸡汤馄饨的摊位,捂着咕噜叫的肚子,随着香味走过去。
她已经一天没吃饭,心想,自己的一对耳坠怎么也能换碗馄饨吧,可一走近,看到有尘土落进锅里,一脸嫌弃,转身离开。
她走在街上又累又饿,想起方才花可儿给自己送的烤鸡腿,刚刚傲气连味儿都不闻,现在想想,有点后悔。
她感叹,自己如今吃的用的都是乐坊给的,现在跟师父学艺,还没到登台的水准,不能赚钱,自己思考今晚离开乐坊的话要去哪里睡觉。
突然一群小混混把她围住,贼眉鼠眼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对她调侃,“呦,哪家的小姐迷路了,我们可以给你带路,只要一两银子。”
花依依震惊,“一两银子问个路,这不等同于抢劫吗?”
“一两银子还嫌多,今早有位公子,问路给了十两银子呢,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那穿的这么好,是哪里出来的呀。”小混混一脸坏笑。
花依依被看的浑身不舒服,“你管我是从哪里来的,让开,我要过去。”
小混混不肯挪动,还伸手拦住她的去路,“我们爱站在哪儿就站在哪儿,有本事你从我们身边挤过去。”
看着眼前这帮无赖,花依依没有办法,她不想去碰他们肮脏的衣服,更不想从他们身边挤过去,她束手无措,原地徘徊,乐坊这些年里她也没见过无理的客人,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急得眼泪就要掉下来。
花倾月还想多瞧一会儿好戏,她以为在乐坊那么狠毒的花依依到外面得多厉害,结果连小混混都不敢反抗。
她见花依依这副样子,一滴热泪已经顺着细腻娇嫩的脸颊落下,楚楚可怜,她看了都心生不忍,小混混们却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还围着她不可肯让她过去。
花倾月一个箭步从暗处窜出来,一把揪住混混领头的衣襟,“胆子不小啊,欺负我的人。”
小混混看着如鬼魅般突然出现的花倾月,脸色立马变得惨白,赶紧求饶,“姑奶奶,我不知道她是您的朋友,要是知道的话,我们绝对不敢。”
花倾月拖着他,“走吧,找个地方聊聊感情去。”
因为头头在花倾月手上,其他人也只能垂着头一起呼啦啦的跟在花倾月身后,对于路边的人也是常见的事,没人多看一眼,这些年有花倾月在小混混们也收敛不少,对于他们来说花倾月也算是做了一件为数不多的好事。
一行人随花倾月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
花依依躲在花倾月身后,有人给她撑腰,自己的腰板又硬起来,一改刚刚的惊恐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小混混的眼神也狠厉起来。
花倾月在跪成一排的小混混面前,背着手来回踱步,“你刚刚说,早上有一个公子向你问路,你收了他十两银子,他是不是你们上次偷荷包的那个人?”
小混混点头,“是的,可这次问路不是我管他要的钱,是他自己主动给我的。”
“主动给你的也不行,问个路你收十两,你这心也忒黑了点吧?我警告你们,以后他问路要恭敬的给他指路,不许收钱,要是让我知道你还收钱,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变成残疾的乞丐,把你丢在十字路口,管别人要钱要个够。”
小混混磕头求饶,“不敢了,我保证,以后见他保证恭恭敬敬的给他指路,绝不收钱,就算他主动给我,我也给他塞回去,您看成不。”
花倾月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看向花依依,“想怎么出气。”
花依依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
花倾月,“装什么傻啊,上午你不是还让守卫打我二十下戒尺,怎么,现在让你亲自动手你就不敢了,原来你是窝里横啊,到了外面就怂。”
花依依不想被看扁,在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