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上齐,花倾月笑着举起酒杯跟洛川的酒杯结实的碰撞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干。”
洛川跟着她仰头,一饮而尽。
花倾月不给洛川休息的时间,一直跟他碰杯,“干。”
“干。”
“干。”
……
一桌子好菜,洛川没吃几口,酒在胃里八分满。
两坛见底,洛川开始打晃,眼神迷离,恍惚间他看花倾月的眼神有点哀伤。
不等他看明白花倾月又举起酒杯。
酒是好酒,也真醉人,四坛酒见底时,洛川已经不省人事,任花倾月怎么摇晃都不醒,她伸出手指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活着。
花倾月叫了马车想送他回家,可问他家住哪也不张嘴,没办法,只能等他清醒一点再说。
花倾月打开窗户,想透透气,她倚在窗边,抬头看天。
今日月亮半圆,月光柔和,吹着夏日的暖风,花倾月有一种错觉,夏夜的月光好像也温暖一些。
她回头看一眼连耳朵都通红的洛川,思绪万千。
多久没人陪她碰杯痛饮了,她不敢和乐坊里的人喝酒,怕自己喝多了原形毕露,哭喊着,“墨宝我好想你。”揪着别人发誓,“不许死,也不许离开我。”
这是她师父跟她讲的。
自从师父走后她就再也没醉过,她怕没人帮她收拾残局,也怕她娘伤心。
偶尔寂寞她会来醉仙楼和别人拼酒,但是也没趣,没一个人能把自己灌醉的。
当有心事无人诉说时,她就会去找墨宝,可冰冷的墓碑,越看越悲凉。
大黄花抱起来倒是暖的,可不会说人话。她曾多次对月亮许愿,让温柔善良的大黄花能开口说人话,但愿望都被月亮吞没无视掉。
她曾抓到一个云游的道士,他自称是下凡历劫的仙人。
花倾月恭敬的问他怎么才能让大黄花开口说话,那道士大笔一挥写了个纸条给她,让她回家每日燃三柱清香,供奉九九八十一天再打开。
花倾月没忍住,道士刚转身,她就偷偷的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痴人说梦。
气的她把那个假仙人一路打出南市,并警告他,“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我就送你上天,去见你的主子玉帝。”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道士的字写得不错,有点名家风范,她不解,明明可以靠字出名,非要装仙人,这四个字送他自己还差不多。
她还专门找人把字裱起来,现在就挂在揽月楼的阁楼上。
想到这里她自己也笑出声,现在回忆起来是有点荒唐。大黄花要是真的开口说人话,那肯定被坊主送去道观除魔。
被聒噪蝉鸣吵醒的洛川,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趴在窗边的花倾月,他拄着脑袋看着她的背影,不急着叫她。
等花倾月回头再次查看时,他赶紧手扶额头,做痛苦状。
花倾月走过来,关切的询问,“很难受吗?喝点热茶。”
洛川喝了两口热茶觉得胃舒服不少。
“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这不行啊,得练,我刚刚还以为你喝死了,一动不动,我都不知道你家在哪,尸体往哪送都不知道。”
洛川一口茶水没咽好,呛到咳嗽。
花倾月连忙帮他拍背,掏出手绢让他擦嘴。
好不容易缓过气的洛川,看着手里的手绢,上面绣着淡粉的桃花,味道也有股浅浅的桃花味,跟她一样,他心生一念,想把手绢私藏。
见他不咳了,花倾月伸手要抽回手绢,洛川不松手,“手绢脏了,我回去洗了还你。”
“不用,就一点口水,我回去自己洗一下就行。”
“刚刚被茶水呛到,鼻涕也流出了一点,所以……”
花倾月嫌弃的撒手,“好吧,那送你了,不用还了。”
洛川心中窃喜,妙计得逞。
花倾月突然定住动了动耳朵,“我娘在叫我回家,我先走了,刚刚给你叫了马车,就在楼下,你坐马车回去吧。”
花倾月刚想从窗户跳出去,就被洛川拉住,“我怎么没听到有人叫你。”
被拉住的花倾月有点厌烦,“我娘吹的哨子,一般人听不见,需要特殊的训练,这哨子本来是用来训鹰的,我娘用来有事叫我回家。”
给洛川解释完她准备再次从窗户跳出去,可又被洛川拉出,她有点怒了,“你又干嘛?”
洛川急着问,“下次来南市我怎么找你?”
“有缘自会相见,没缘找也没用。”
花倾月正准备往窗外跳时,回头瞪着洛川,“不要再拽我了,我要生气了。”
洛川失望的把手收回,眼睁睁的看着她跳到另一个屋顶,迅速的消失在万家灯火里。
洛川让店小二把自己今日采买的东西都装进马车,告诉车夫送去洛将军府,他自己要走回去。
晚上的南市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梦幻。
洛川酒意还没全部消散,看月也朦胧,灯也朦胧,每个路人都是笑的模样,自己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