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要不咱们先算一笔账?”
户部尚书看着魏先生,脸上虽然带着笑,可笑的却很狰狞。
满朝上下,那么多人找他拿钱,他这个户部尚书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武皇还不让他辞职,他也很崩溃。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可魏先生却要硬生生的掐灭,他是真的不能忍。
魏先生一身清廉,刚正不阿,即便是面对户部尚书这位大佬也是丝毫不惧。
“尚书大人莫非是要枉顾法纪?”
户部尚书脸色微微一冷道:“本部便是要枉顾法纪又如何?今岁年初,幽国边境的三州遭遇洪灾,三州损失数百万之巨,户部调集大量钱粮过去救援,所耗甚多,先生可知?”
“灾后户部拨出了三十万两用于赈灾,可最终呢?如今都已过去三四个月,依旧没有治理好,无数百姓还在苦苦挣扎,食不果腹,朝廷又要紧急征调粮草,这又是百万之巨,敢问先生,这钱你来付?”
“今年二月,北方酷寒,幽国众部纷纷南下,袭扰我国北境,北境边防线漫长,不谈其他,就谈这粮食的消耗……敢问先生,你来付?”
魏先生脸色微变。
“交州之地混乱不堪,朝廷接连派出三位刺史都死在了任上,如今的交州就是自治之地,百姓困苦不堪,颗粒无收,税赋却一直存在,敢问先生,你来承担交州赋税?”
户部尚书步步紧逼,咬牙切齿:“更不用说,西边大周虎视眈眈,经常帅军侵袭,我国边境不得不妨……兖州附近,地龙翻身,所造成的损伤不知凡几……这钱,魏先生你来出吗?”
魏先生身躯一颤。
“你是了不起……你是清高,你是正直,你是刚正不阿,可是你这又何尝不是踩在无数老百姓的尸骨之上突出你的清明刚正?”
“呸,你这种人被读书人所敬仰,但被我等所不齿……你为了坚守自己所谓的‘道义’,置无数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你才是天底下最该死的人!”
“好……你反对,你要重惩幽王,那本部方才所说种种,只要魏先生能补足其中所消耗的一成,本部绝无二话,将幽王贬为庶民都可!”
偏殿中,户部尚书眼睛赤红,如看杀父仇人一般的看着魏先生。
能够在朝堂之上混迹的人,还混到最顶层的,又有几个是真的傻子?
大家难道就不知道幽王私自屠杀一个家族犯忌讳吗?
可幽王正好击中了所有人的死穴。
他知道现在武国最需要的是什么,他也很清楚大家想要的是什么?
魏先生不懂吗?
未必不懂!
他错了吗?
未必有错。
因为每个人所站的立场不同。
魏先生是武国法纪的维护者,他一生都忠于这种东西。
武皇纵然做错,也会被他喷。
这是他的职责所在,无可厚非。
可如今,他站在的是户部尚书的对立面,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所以他错了。
朝廷太缺钱了,缺到大家都焦虑了。
魏先生或许这一次能够获得大义,获得赞许,但苦的是真正百姓。
好名声大家就不想要吗?
这是大家最有希望名垂千史的机会,这也是能够超越太祖和文皇帝时代贤臣的机会,谁不想要?
武皇轻咳一声,他这个裁判要下场了。
“昭儿还说,除了白糖和冰块的生意外,其实还有第三种乃至是第四种生意可做……”
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直勾勾的目光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