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轻则浑身是伤,勉强还能下地行走,重则骨头断裂,只能卧病在床。
一时间,整个交州地区都在唱衰。
就连和李昭交好已经在李昭这里工作许久的村民也都开始不自信了,担忧起来。
吴貂寺忧心忡忡,但找不到解决的好办法。
李昭听完擦了擦汗,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
不出意外,应该是杜新云等人出手了,他们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这一次针对李昭必然可以成功。
李昭纵然还能活着,接下来也只能是泥团子,任人捏拿,到时,以他们的能耐整死李昭简直是不要太简单。
李昭将擦拭的毛巾丢给了吴貂寺道:“现在帮我干活的还有多少人?”
吴貂寺嗫嚅着不敢说话,被李昭踹了一脚,这才支支吾吾道:“今日过来帮助收割稻谷的,只有三千六百五十三人。”
李昭眉头轻蹙,减少了至少一半的人数?
这减少的一半,其中又有多少人是因为害怕被他牵连而退缩的?
见李昭不说话,吴貂寺也不敢打扰,只能屏住了呼吸。
俄顷,李昭道:“随我走一遭。”
身为王爷,皇子,却利用农事工具赚钱,这触碰了所有人的逆鳞。
首先,身为皇室成员与民争利,这是天下万民所痛斥和瞧不起的,有损武国皇室的威信和威严。
其次,老百姓们本就过的苦,购买农具更是不易,你幽王还用农事狂赚钱财,这是何道理?
是要将所有人逼上绝路吗?
最后,三万贯一台的打谷机,让无数老百姓直接破防。
他们见识过打谷机的厉害,心里自然无限渴望。
若是他们这些普通人都能有这么一件神器,何愁吃不饱穿不暖?
可是,奸诈心黑的幽王设置了如此高的门槛,让人望而却步。
此等奸诈恶心的人,不处死留着过年吗?
李昭带着人出去,刚出门就遇到了这一幕。
“你们干什么?”吴柳氏怒道。
她也是帮助李昭晒稻谷的主要负责人之一,现在却狼狈的不行。
“当然是趁早离开啊。”
“吴柳氏,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幽王死定了。”
“一个打谷机竟可以卖三万贯,他才给了俺们多少工钱啊?才十文钱啊。”
一大妇女围着吴柳氏,她们脸上有愤怒、有不甘。
吴柳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这些人怒斥道:“一个个的都是得失心疯了吗?你们忘了是谁在你们最困难的时候拉了你们一把吗?那打谷机是你们造的吗?”
“嗤!”不少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笑声。
其中,吴窦氏地位最高,在这群人中也最有话语权。
窦氏在村民之中算是小有权势,在窦家村那是响当当的家族,吴窦氏就是出自窦家村。
只不过,吴窦氏的丈夫吴求银生性比较软弱,在家里也是婆娘吴窦氏当家。
吴求银这些年干啥都没出息,也不善言辞,婆娘说啥就是啥。
吴窦氏虽出自窦氏,但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他们吴家再怎么落魄,也不可能舔着脸去求窦氏帮忙。
因此,在幽王府招工后,吴窦氏看中了这十文钱的工钱,就让丈夫吴求银过来。
吴求银做工怕累,因此,每次做工都是能混则混。
反正人多也看不出来,在这里每天还能吃饱饭,又能赚到十文钱的工钱,何乐而不为?
吴窦氏回了一趟娘家,刚好听到娘家的人在讨论这件事,说幽王丧尽天良,赚黑心钱,将主意都打到普通老百姓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