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薇冷笑一声儿,“既然闵氏,你说不是你做的,那就把刚才拦在门口的婆子一个个单独关进柴房里审问。”
她话一出,齐老太太闵氏都变了脸色,只是不同的是,齐老太太生气又无奈。闵氏则是心虚和慌张,更多了几分恐惧。
“你....魏氏,此事儿是我齐家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我齐家人还没死呢....”
“既然你如此说。”她顿了顿,眼尾上挑,艳丽的脸上多了几分凌厉,“那我便让锦衣卫来调查此事,这事往小了说,是有人下手谋害齐家二太太,往大了说,就是有人枉顾人命。既然如此,齐老太太你是觉得,还是让锦衣卫的人来吗。”
魏景薇知道,只要不挑明,他们便有一百种方式把自己的责任推脱了。
可是柳美华总不能白受罪。
说到此,她有几分担心地朝里看了一眼,眉宇间满是担忧。
齐赋被魏景薇的一番话给怔愣了几分,但很快回过神,眼里居然多了几分赞叹。
他苦读书多年,终于科举考中,但今日发现,自己所思所想,毅力和胆魄,远远不如魏景薇一个女子。
“看见头了!看见头了!二太太你用用力!”
“啊!!!!”
屋内传来产婆大声的呼唤,紧接着就是柳美华的压低的痛苦嘶吼声。
这一声儿让身边站在那儿的齐赋险些落下泪来。
魏景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古往今来多少女子生产不容易,但珍惜妻子善待妻子的有几人?
只希望齐赋今日落的泪,心中多的几分感慨,能成为柳美华多的几分保障。
齐老太太也被这头的声音吸引了,生出来的到底是她的亲孙子,她如何不开心呢?
此刻也是瞬间涨红了脸色,抬头朝着屋内看去。
闵氏则是一脸的复杂,有不甘心,有后悔,还有一些别的复杂的神色,但唯独没有愧疚.....
想到娘家的破败,父母对妹妹婚事儿的期待,她便感觉浑身都卸去了力气。
一家人这些年都全靠她来养活,还好齐家这些年都攥在她的手里,才不至于她拿齐家钱养娘家一事儿爆出来。
后来娘家人的心养大了,妹妹也见惯了齐家的富贵,再也挪不开眼,对着上门儿的富绅也好,还是读书人也好,都看不上眼,在家里苦苦要挟,要死要活的要嫁了齐赋。
说非齐赋不嫁。
父母宠溺,无法,只能寻到她这里。
所以便有了如今这个馊主意,本打着若是她难产而亡,妹妹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嫁给齐赋的主意也落败。
她眼神扫到魏景薇,知道这事儿难以善了,就是可惜了她的一双儿女....
但父母之命,她也无法。
这都是命吧。
魏景薇丝毫没察觉到闵氏的眼神,只一心焦灼地看向产房内。
她不敢进去,反而打乱了产婆和柳美华的节奏。
只能走得稍微近些,大声冲着屋内说话。
“华儿,我在门口守着,你安心生产,齐赋也在。你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魏景薇说完,里头传来柳美华呜咽的哭声。
“姐姐,姐姐.....”
齐赋并没有让他有何感触,反而魏景薇的声音给了她巨大的镇定剂。
“就这样,对,二夫人继续....孩子头都出来了!”产婆欣喜地大叫。
齐赋站在身边儿,低垂着头,对眼前这一幕心绪有些复杂。
他深知道自己做得远远不够,不然也不会让妻子,只能在听到魏氏的声音后,产生如此巨大的反应。
“二夫人,还差一点儿!”
“二夫人,你别睡!快快快,拿人参来......”
“快让二夫人含在嘴里!千万不能睡啊!不然孩子可出不来了。”
齐老太太慌了,扭头对着身边儿的婆子呵斥,“快,快去把我库房里的那一根千年人参拿来!让老二拿去!”
“诶!”嬷嬷稍微一迟疑,很快就扭头快步去拿。
心头暗暗吃惊,这一根人参,可是老太太给自个儿准备的,存了好几年了,居然今日拿出来了。
闵氏抿抿唇,想找齐老太太求情,“母亲,我.......”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扇歪了她的脸,她有些惊讶的捂脸,看着齐老太太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做齐大太太以后,母亲何曾这般当着这么多人面,打过她的脸?
“别叫我母亲!这事儿你别来求我,我保不了你,那魏氏分明是要就这事儿跟我们纠到底,现在就是谁来都没法。”她说着气急败坏地看了闵氏一眼,语气十分恨铁不成钢,“我就是当初傻,傻到养大了你一家人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番装神弄鬼是为了什么。”
闵氏心虚地捂脸不敢抬头。
被人当众揭皮,她是再如何,也做不到坦然自若。
“无非就是为了你那个妹妹!当初叫来府里,我当跟我解闷儿,一个小姑娘可爱是可爱,就是心思太多了!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们居然把心思打到齐赋身上了!他是什么身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