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梅元青便来到了红霞阁。
魏景薇在丫鬟的伺候下,梳妆好才缓缓地走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跟母亲说,让我把莺儿一起納了?魏景薇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梅元青坐在椅子上,见魏景薇一出来,便立刻大声质问道。
他眉头紧锁,头发看起来也是仓促之间梳理,俨然没有平日里的那般。
苏儿扶着魏景薇坐下,又端上一碗温热的牛乳茶,“夫人,你趁热喝了,温着喝对你肠胃好。”
魏景薇点点头,拿起碗浅浅地噙了一口才放下。
她手腕上翠绿的手镯和碗口碰撞之下,发出了好听的“叮咚”声。
她本就生得白皙,再配上那手腕上的镯子,那一节雪白的手腕似要晃花了人的眼去。
梅元青半晌才不自然地挪开了自己的眼,掩饰般的拿起身旁小几上的茶盏大大的喝了一口。
“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想也是,张若若要是知道了,自己居然和莺儿同一日进梅家门儿,也要被納了做妾,肯定是要发疯的。她一向觉得自己是梅元青心坎儿里唯一的人,从不舍得跟人分享,就连自己在梅家宛若摆件儿般的存在,她都时刻记恨着,现在又来个莺儿,此刻定然是心如刀绞,恨不能杀人。
所以梅元青今日会来她院子里说这些,也是情理之中。
她看着梅元青大口喝茶的样子便有些觉得好笑,定然是被张若若为难得狠了。
不过还真是情深义重啊,为了心爱之人一大早便来找自己兴师问罪。
“对,是我和母亲提的,这件事儿有什么不妥当的嘛。”
“那肯定是不妥的,你赶紧去跟母亲把这件事儿取消了。”梅元青急切道。
“怎么,是张小姐不高兴了,所以让你来我这里当说客?爷还真是怜香惜玉啊。”
梅元青眉头紧蹙下颌绷紧,他不懂为什么魏景薇又提起了张若若,虽然她定然是不高兴的,但今日他可不是因为张若若而来。
而是他压根对莺儿无意。
且他觉得魏景薇现在对他越发不在乎了,张若若也就罢了,居然还主动要再納一个。
她这种贤良淑德的模样,却让他莫名的心慌。
“我不知道你又胡搅蛮缠说些什么,我来此就是想告诉你,让你去把莺儿的事儿跟母亲说取消了,她一个好好的姑娘以后还要嫁人,莫要坏了人家的名声。”
魏景薇心中嗤笑。嘴上也丝毫不留情道:“若是我不去呢?还有,你可能不知道,莺儿本就对你有意,能做你的妾,她也是甘愿的,当日她就表示愿意了。所以这点儿你无须担心,莺儿的事儿已经定下了,必然是不会去取消。再则现在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若是你还坚持不納莺儿,才是真的害了她。”
“你!魏景薇,你别太过分!”
梅元青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两只手掌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肉中,一看就是气得不轻。
“若是没有别的事儿,我便要开始用早膳了,还是说爷也没有用,要留下一起用点儿?”
梅元青站在原地怔愣了两秒,随即突然冷笑出声,“我还当你在书房里看到我跟张若若丝毫不在意呢,那你现在这般模样又是做什么,你分明是报复!”
说罢,他气愤地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苏儿,他什么意思?”魏景薇对他话里的意思有些不明所以,扭头一脸疑惑地询问身旁的苏儿。
苏儿一向聪明稳重,说不定她能理解梅元青那不被旁人所理解的思维。
“小姐...奴婢也不太明白,兴许是他觉得你因为张若若的事儿,故意利用莺儿跟他作对吧。”
魏景薇拿起一个牛乳糕轻轻咬了一口,上面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
“作对?我才没那个兴趣呢。何况莺儿生得俏丽,本就是府里有名的美婢,多的是家丁和管事想要迎娶呢。”
“奴婢也是这么想。”
想不通的事儿,魏景薇很快就丢开了,待吃完一块牛乳糕,又接着吃了一碗燕窝粥和许多小菜后,她才感觉吃饱了。
站起身笑道:“今日陪我去一趟铺子上,那日的材料交过去后,我看账本上的进账多了不少。今日出去,也带你们去吃点好吃的。据说京里的香榭楼里的厨子,师傅是宫里的御厨出身,做得一手拿手好菜。他得了真传,菜也是一绝。我们今日便去看看,是不是有说的那样好。”
莲儿开心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眼睛亮晶晶,“那小姐,我们快走吧。奴婢早就听说过这个香榭楼了。今日终于有口福了。”
苏儿嗔了莲儿一眼,“你呀你,一听到吃的就不行了。”
莲儿连忙小步地上去挽住苏儿的手臂撒娇道:“你们也知道,我就这一个爱好了。”
她这一番直白的话和贪吃的模样,逗得魏景薇两人的哈哈大笑。
马车很快便套好了,主仆三人刚来到那家脂粉香膏铺子,便发现门口是人来人往,不少人还排着队等着呢。
魏景薇一下车,便被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