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渟峙微微皱眉打开房门，“怎么了？”
“你今天做得太过分了！”贺渟璋神色凝重，“那赵宽虽然可恶至极，但他父亲乃是权倾朝野之人。你这样公然羞辱他…”
赵宽便是今日那位公子哥的名字。
贺渟璋今日没有阻止，回到家却觉得……赵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冷冷打断哥哥话语的贺渟峙面无表情。
“所以…” 贺渟璋愤怒与担忧交织，“你这是自找麻烦！若赵家要报复起来…”
“随他们去。” 贺渟峙目光坚定如铁，“我岂能因为恐惧而放任那等败类肆意践踏生命？”
闻语，贺渟璋知晓再劝不动他，只能叹着气离去。
次日。
阳光透过叶缝，斑驳地洒在院中的青石板上。
云晓手持笤帚，一边打扫着落叶，一边心事重重。
昨日贺渟峙为她出头的情景在脑海里不停回荡。
突然间，一阵急促而尖锐的脚步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云晓抬起头来，只见赵宽父子骄横地大步闯入府邸。
紧随其后是夫人和老夫人满面堆笑地迎了上去。
“赵大人，请里面说话。” 老夫人殷勤地引路。
“哼！” 赵宽父亲冷哼一声，“我今天来，并非是为了享用你们家茶点。”
云晓默默收好工具站到一旁，眼神不自觉地跟随着众人进入客厅。
客厅内气氛凝重至极。赵宽父亲坐在主位上，目光如刀片般锋利。
“昨日之事，在下已经听说。” 他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国公府可真是养了个好主子！”
“我本想息事宁人……”
“但？” 夫人小心翼翼地接话。
赵家不比国公府，但赵宽父亲近年来却深得陛下宠幸。
小人难得罪！
“但我得知此事背后竟有更深层次原因。” 赵宽父亲目光转向角落中略显局促的云晓，“就是因为这个下人？”
赵宽父亲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刺穿了整个大厅。
他缓缓开口：“渟峙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晓他平日里定然干不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是为了一个卑贱下人，传出去对谁都没好处。” 赵宽父亲话锋一转，“尤其是对贺家。”
老夫人紧皱着眉头，她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几乎不用猜，老夫人也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轻叹一声：“赵大人言之有理。”
“回头，我一定好好管教渟峙，让他登门给令子道歉。”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贺渟峙的身影随之出现在大厅的门口。
看到赵父和赵宽站在屋内，他微微颔首，表情淡然。
“赵大人、赵公子。”贺渟峙语气中带着礼节性的冷淡，“不知二位今日光临我贺府所为何事？”
赵宽父亲见到贺渟峙归来，并未露出意外之色。他缓缓开口：“你回得正好。昨日之事……”
话未说完，就被贺渟峙直接打断。
“昨日之事？” 贺渟峙目光如刀锐利地盯着赵宽，“若是要论及昨日那场荒唐剧，我倒是有些话想问问赵公子。”
他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心头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抑。
“旁人的性命，在你眼里算什么？” 贺渟峙声音冰冷而清晰地响起，“可笑至极！自诩名门望族却做出这等无理取闹之事，甚至以活人为靶！”
老夫人和夫人听此言语脸色骤变，担忧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 赵宽气愤异常但又无从反驳。
而此时贺渟峙转过头去直视赵父：“既然您如此疼爱您那‘聪明’的儿子。”
他语调讥讽，“那么请问，在您心中是否也认为下人非人？或者说，在必要时连自己尊严都可以舍弃吗？”
整个客厅陷入一片死寂。每个字仿佛重锤敲击在所有人心上。
“如果有一天。” 贺渟璋目光更加深邃，“你这种人，是不是为了保全自己权势地位，连最基本的道义都能放弃……”
他顿了顿，“甚至于连你这位尊敬的父亲也可以牺牲掉？”
赵宽父亲的脸色在贺渟峙冷锐的目光下变得铁青，他紧握着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而赵宽则是怒火中烧，面对贺渟峙那如同利剑般直指人心的话语，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与愤怒。
“贺渟峙！你这是在污蔑本公子！”赵宽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以为凭借一张口就能颠倒黑白吗？”
然而，在众人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对峙中回过神时，贺渟峙却淡定地从袖中抽出一封密封良好的信件。
“污蔑？”他轻笑一声，“赵公子，请您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随着信件展开，上面密密麻麻书写着字迹清晰、笔力坚定之人与太子间秘密联络、策划篡位之事。
客厅内所有目光都聚焦于那封信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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