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的眼神冷得如同寒冰，他看着手中那近乎实锤的证据，心中愤怒如火山般喷发。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身来，脚步重重地向前一步，随即一脚将跪在地上的赵宽踹倒。
“不孝！”赵父几乎是咆哮出声，“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逆子？你这是要毁了我们赵家啊！”
赵宽被踢得狼狈不堪，满口尘土。
他抬头望向自己父亲那张扭曲的面孔，惊恐至极。
“父亲！求您饶恕孩儿！我知错了！” 赵宽声音颤抖着说道。
但此时的赵父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日里温和的模样。他步履沉重地来到儿子面前，伸手粗暴地揪住了赵宽衣领。
“知错？晚了！” 赵父目光如刀，：“别跟我在外头丢人了，回家！”
他甚至来不及和国公府众人告别，就急匆匆地带着人走了出去。
而此刻，贺渟峙远远地看着自己的成果，眸光里多了晦暗。
……
入夜，贺渟璋被叫入了老夫人的院子。
“渟璋，你外办归来，之前院子里的那些丫鬟都得换……你瞧瞧，这些人如何？”老夫人对待贺渟璋时，态度分外温和。
底下站着一排侍女，或明艳或温柔，皆睁着双秋目小心翼翼地瞅过来。
贺渟璋只不过瞥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
“云晓……” 他口中轻呼一个名字，“这回春日宴，她伺候得还算周到，不如祖母就将她调过来吧。”
老夫人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戒备，她微微摇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云晓？不行！”
那云晓究竟有什么本事？
两个孙子都指命要她！
贺渟璋却似乎早有预料，他轻笑一声，步履稳健地走近老夫人身边。
他俯身，在老夫人耳畔低语：“祖母，云晓不实在和您这里都服侍过？我久不在府上，身边缺得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 老夫人还想说些什么。
贺渟璋打断了她，云晓聪慧、机敏，给我做丫鬟绰绰有余。”
贺渟璋看似温和，可若是执拗起来只会比贺渟峙更犟。
“那就如你的愿吧。”老夫人虽然松了口，但心里已经谋划起了事后该如何将云晓调离。
云晓要去贺渟璋院子里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人都在羡慕她得了个肥差。
可云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旁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却是云晓避不可及。
果然，云晓的心尚且还没有落定，老夫人的传唤就来了。
她怀揣着一颗揣揣难安的心过来，就听上头传来一声冷喝：“你倒是好本事。”
“奴婢不敢！”云晓径直就跪了下来，忙磕头道错。
可即便如此，老夫人仍旧不肯放过她：“连刚回府几日的大少爷你都能勾搭上，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冷风擦着脸吹过，云晓嗫嚅着嘴唇最终没有开口。
她知道，此时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等老夫人宣泄完心中的怒火。
“哼。” 老夫人冷哼一声，“渟璋和渟峙不一样，他连胡闹的资格都没有……”
“到他那里……” 她顿了顿，“别越界，若让我知道了，你仔细好自己身上的皮。”
“我明白。” 云晓目光清澈如水，“我定会谨记身份，绝不逾矩。”
得到了老夫人的认可后，云晓才轻手轻脚地从老夫人的房间出来，心中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对话。
她正要转身往贺渟璋的院子走去，却不料一道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云晓。” 贺渟峙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你当真要去？”
云晓抬起头，看到贺渟峙那张英俊而又严肃的面孔。
“是……是老夫人和大少爷安排的。”
“不行！” 贺渟峙突然提高了声音，引得远处几只宵小鸟惊飞，“我不允许。”
云晓微微一愣，“主子们的吩咐……”
“什么主子！” 贺渟峙拉起云晓就往前走，“跟我来！”
“二少爷，请您放开。” 云晓努力保持着礼貌与冷静，“这样做不合适。”
贺渟峙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步伐更加坚定。“合适与否由我说了算！”
“我不允许你去大哥身边。”
两人就这样在庭院中横穿直闯，终于来到了贺渟璋所居住院落门前。
“站住！” 贺渟峙厉声喝止门口小厮，并未等待通报便推门而入。
院内灯火辉煌，映出贺渟璋端坐于书桌旁专注地处理文书。听见动静抬头望去，“何事如此慌张？”
“哥！” 贺渟峙将云晓推至前方，“你不能让她来你的院子里。”
贺渟璋眼神微变，在看向被牵扯进来、神态依旧恭谨有序的云晓时略显柔和。
“为何？”
“因为……” 贺渟峙能感觉到自己理由并无多大分量，但仍固执地说：“因为我说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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