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取一件东西。” 贺渟峙淡淡地说道，“你们呢？看样子好像事情不顺。”
他的视线始终凝聚在了云晓的身上，炽热而又浓烈。
云晓却将头埋得低低的，只做不察般将头紧紧低下。
贺渟璋丝毫没有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他轻叹了口气，“原本想为祖母选一幅绣品作为寿礼，却遇到些小麻烦。”
他素来温和的眉眼里带了愁容：“你可为祖母寻好了贺寿之物？”
贺渟峙浅浅颔首，看不出喜怒：“我已经找到一株奇花，祖母素来这些文雅之物，今日出府就是为了去取。”
闻语，贺渟璋没有多问，准备与云晓一同离去，却见贺渟峙突然步前一阻。
“等等。” 贺渟峙眼神转向云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云晓，今夜我需你助我一臂之力。”
云晓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何事？”
“那株奇花异草需要特殊的护理，在夜里更是如此。我一个人恐怕顾及不周。” 贺渟峙说得轻描淡写，却让云晓莫名心中一跳。
她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将求救的目光落在了贺渟璋的身上。
云晓不想和贺渟峙有任何地纠缠！
贺渟璋眉头微皱：“但现在已经深夜，让云晓明日再来也未迟。”
“哥哥或许不知道。” 贺渟峙目光锐利地扫过贺渟璋，“这花非比寻常，错过了最佳时机便会凋谢。”
他顿了顿，“整个府上，我只信得过云晓的能力。”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贺渟璋自然也不好驳斥了弟弟的面子。
只是半开玩笑地道了一句：“云晓能力确实出众，我院子里也离不了她……你用完了人，记得将她原封不动的送回来。”
闻语，云晓再想求救已然来不及了。
她的手腕被贺渟璋紧紧扣住，径直被拽上了马车。
马车内，昏黄的灯光投下斑驳的影子。
云晓坐在角落，她微微侧身，尽可能地与贺渟峙保持距离。
然而这细小的动作却没有逃过贺渟峙敏锐的眼睛。
“你躲什么？”贺渟峙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悦。
云晓心头一紧，但面上依旧平静如水：“无事。”
“哼。”贺渟峙冷笑一声，“在我哥那里过得挺好？”
云晓轻轻皱眉，不解其意：“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是吗？”他语气突然变得尖锐，“难道你觉得，在我哥那里比在我这里要好？”
这种直白而又尖酸刻薄的问话让云晓感到有些厌烦。
“是。”她简洁回答。
话音刚落，空气中似乎凝固了几分。
贺渟峙眼中怒火一闪即逝，他快步向前，大手猛地按住了云晓肩膀。
“你说什么？”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马车颠簸间，两人距离被迫拉近。
云晓试图推开他：“放开我！”
但贺渟峙仿佛没听见般更加用力将她牢牢困于自己和墙壁之间。“为何？因为我的方式太过粗暴？还是因为我不会像某人那样对你言听计从？”他每个字都像针般扎入云晓耳中。
云晓心头涌起一股慌乱之感，“你...”
话未说完就被唇上突如其来的压迫打断——
“闭嘴。” 贺渟峙命令式地阻止了她接下来所有可能发出的抗议声。
云晓压根无法反抗，只能被迫地承受着男人所带来的一切。
……
此刻，贺渟璋步履匆匆，穿梭于繁华街头。
忽然间，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大爷行行好，赏个吃饭钱。”乞丐伸出颤抖的手掌，眼中满是哀求。
贺渟璋微微皱眉，但还是从袖中取出几文银钱递给对方。
正当他欲继续前行时，耳边传来几个乞丐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们听说了没？那教坊司里面有个女子...”
“嘘！小点声！就在刚才啊...”
贺渟璋停下脚步，心中警觉生起。这些话语像是无形之网，在空气中缓缓张开。
“几个壮汉直接将她拖进巷子里去了。”
另一个乞丐带着惊恐和兴奋交织：“真是胆大包天！那女子长得倒也清秀...”
贺渟璋心头一紧，“唐柔？……”
名字在口中打转却未曾发出。
他急忙上前揪住说话最多的乞丐，“你刚才所说的女子，在教坊司做什么？她姓什么？”
被揪住的乞丐显然被吓了一跳，“我只听人家这么一说，并不认识她啊。”
旁边一个老迈乞丐嘶哑地道：“据说是做绣活儿的姑娘。”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击打在贺渟璋心上。“你知道她被拖进哪条巷子？”声音冰冷至极。
老迈乞丐指了指西侧，“就那边... 不过大爷您可要小心些。”
没有再多问什么，贺渟璋立即向着指定方向风驰电掣般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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