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久闻,大理段氏此前有一位镇南王,最是风花雪月,四处留情。”
“而后,出了一位皇者段誉,更是犹胜其父。”
“前些日子才打探出来,大理深宫之中,竟然帮着别人,养着一位异姓少年,据传是全真教周伯通的血脉,可有此事?”
鸠摩智开口极是狠毒,言下之意,便是你段家当年四处留情,如今反倒替别人养儿子。
大理众人虽怒,却也无法反驳。
当年故事,的确是周伯通失礼在先,段智兴仁义在后。
但传扬出去,总归并不好听。
而金轮法王也大笑着说道。
“如今看来,段氏当真衰落至斯,竟沦落到要一个外姓私生子前来搭救!”
“我等今日前来,可是来领教段家高招,比的是大理段氏气运所在!”
“可不是看异姓之人站脚助威的!”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天龙寺那高耸的佛光宝塔。
“今日,若是段氏将六脉神剑剑谱拱手送上,称臣子邦,此事换则罢了。”
“如若不然,我吐蕃群雄,自当踏平天龙寺,与这百年古刹的绝世武学,较一较高下才是!”
这话一出,大理国众人更是怒不可遏,渔樵耕读四人,无不愤慨!
“六脉神剑乃是我先祖所传之绝世剑法!岂可拱手送人?岂不是断送祖宗基业?”
“啊呸!兀那吐蕃小贼,当真信口开河!”
“来来来,老夫尚且有一口气,再与你们这两个秃驴较一较高下!”
天龙寺虽看似置身世外,但举世皆知,寺中僧侣,也大多与段家有故旧之情,主持大师等人,更是段氏血亲,这才将珍贵的剑谱存放寺中钻研。
岂能就此交于敌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喝骂着。
而眼前两位法王,却仍是一副胜券在握的笑意。
“我等若是在乎旁人看法,也不必来此。”
“今日,要么贵宝刹选出一位绝艳之才,以六脉神剑剑法将我们二人打退,要么便交出至宝,总好过宝珠蒙尘!”
“正是,绝世剑法落于俗手,岂不可惜?”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天龙寺僧众闻言,即便是枯荣大师也一阵汗颜。
确实,剑法珍藏已久,寺中僧侣也钻研了有些时日,但却始终无一人,能够将六脉齐通,把六道剑意尽数掌握。
好不容易此前出了一位段誉,将六脉学全,但却也是时灵时不灵,后来整个人都为了个姑娘,遁走他乡,多年不知所踪。
如今,又有何人有此天赋?
枯荣大师面色犯难,只好望向一旁的段智兴。
“皇上,如今之计,唯有你随贫僧入塔中研习六脉剑谱,方能退敌。”
“大师,要修六脉神剑,务须一阳指达到四品层级,方有可能,且剑法精微奥妙,非数年苦修,难有小成,我如今武境一再跌落,已是风中残烛,实在是有心无力。”
他说话间,忽然心头一明,望向了场中的少年。
周玄心!
“大师,玄心或许可以!”
而枯荣大师略略思忖,愁容未改。
“方才吐蕃人也说了,难道我段氏江山,竟然要靠一个外姓之子守护?”
“玄心宅心仁厚,与我段氏早已血脉相连,方才若非他出手相救,我怕是早已战死!”
“可......”
“大师,玄心朝夕顿悟,便已入上三品境界,方才依我看,一阳指的功力也足有一品醇厚,这等天资,岂非天授段家?”
枯荣大师踌躇片刻,这才招了招手,叫道。
“孩子,你且过来。”
周玄心缓步来到近前,躬身行礼。
枯荣大师上下打量了片刻,也不由得欢欣一笑,说道。
“不错,年纪轻轻,根骨奇佳,周身气态轻盈纯净,确非凡品。”
“你且随我入寺来。”
说罢,枯荣大师向着场中吐蕃众人大声喝道。
“诸位要见六脉神剑,我便先将此剑法传诸后人,再由两位大师品鉴!”
金轮法王与鸠摩智闻言大笑。
“可怜可叹!大理段氏竟然临阵磨枪,这般精妙的武学,竟然此刻才临阵传授,岂不是太晚?”
他二人有恃无恐,便也定下规矩,只待一个时辰的光景。
若一个时辰后,剑法不出,吐蕃即再度动手攻寺。
天龙寺内,烛火荧荧。
四周墙壁上,悬挂着道道佛经刻画。
檀香幽微,引人一阵心驰陶醉。
枯荣大师一言不发,将周玄心引至顶楼。
顶楼上,一阵昏暗。
端坐着五位老僧,默然无言。
每一位老僧面前,摆着各自一幅图谱字画。
周玄心略略望去,只见每一幅图谱上,各有小人图像数十,姿态各异,依稀描画着不同的行气运转的法门。
周玄心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