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洪钟般的笑声,响彻武当山巅,震慑着在场每一位武者的心绪。
即便是如今已入绝顶初境的周玄心,也不禁心弦紧扣。
显然,这一声大笑,乃是大宗师境界的强者,运劲所为。
只见一个白胡子老道,从真武殿中缓步行出。
只见那人须发如银,面貌清癯,道骨仙风,极是潇洒。
赫然便是武当派道祖人物张三丰。
而方才放声大笑,一则是为震慑五派人马。
二则,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来来来,让老道士看看,今日山上来了怎样的惊才绝艳!”
张三丰大袖翩翩,快步而出,来到周玄心面前。
“好啊,好啊......”
张三丰眸中光泽温润,周身弥漫一股道韵仙风,显然已达大宗师巅峰境界。
这般人物,距离那传说中的大道天人境界,也已是咫尺之间。
或许一朝顿悟,便能见天门大开。
而此刻,却是双眼止不住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老道士百年人生,到了今日,竟见到这般天纵之才!”
“今日,我这个小徒弟的命,可是你救的。”
“来来来,与老道入殿来,老道可得知道知道,这个江湖近些年来,出了多少你这样的英才!”
张三丰执起周玄心的手,便朝着真武殿走去。
而身后,宋远桥低声问道。
“师尊,那今日之事......”
张三丰脚步顿止,回首望去。
无形之中,一股独属于大宗师的气度凌然于众人头上。
眼前五大门派,竟是被这股凝滞的气场,压得无人敢多说半个字。
许久过去,张三丰才冷冷说道。
“我武当派今天可不管饭,除了少林高僧,其余人,我张老道可不欠他们什么!”
灭绝师太自觉面子上挂不住,尖声叫道。
“莫非张真人今日要为魔头庇护不成?!”
张三丰凝眸回望,冷笑一声,说道。
“老夫当年荡魔一甲子,谁是魔头,怕是由不得你这个黄毛丫头说了算!”
说罢,大笑着与周玄心进了殿宇之中。
而五大门派这一行,可说丢尽了颜面,心中恼火,但此前周玄心大展神威,更兼那位大宗师都已现身,又有何人敢于多说半句?
不多时,便纷纷退去。
但武当山上这个修为通玄的神秘少年,却在江湖之中彻底扬名。
真武殿中,一尊真武大帝雕像,高逾十丈。
四周燃着如豆烛火,散发出一股独特的气韵绵长。
张三丰盘膝而坐,笑意满面。
“多亏你出手及时,老道士也没想到,翠山那娃娃竟然真的以死明志,若是等老道士出手,怕是今日,他们夫妇都要殒命当场了。”
周玄心微笑不语,这一遭的经历,在他前世之中,实在是耳熟能详。
“若是我那失踪已久的无忌孩儿还在,你们二人的天赋,或许还有得一拼呐......”
说着,张三丰面露凄然。
“张真人无需挂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刻绝境,或许便是为了日后灿烂相见。”
“这孩子,倒是会捡好听的哄我......”
张三丰收敛心情,再度望了望周玄心,笑着说道。
“孩子,你叫做什么名字?”
“小子姓周,草名玄心。”
“姓周......姓周......”
“老道士曾听闻,终南山全真教中,有一位顽童心性的天才,叫做周伯通的,不知二位可有关联?”
周玄心笑而不语,对于自己那个父亲,他始终不愿提及。
虽有血脉再造之恩,却无半点父子之情。
甚至,周伯通都不知道,自己有过一个孩子。
对于周玄心来说,这位不知所踪的顽童父亲,或许不见面,反而各生欢喜。
然而纵然综武世界广大,但随着自己修为日渐深厚,莫非当真能避而不见?
所幸他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日后如何,那是交给日后的自己去思索的难题。
张三丰见他不回话,却哪里知晓片刻之间,他心中念头打了几个转,自也再不追问,反而似有若无地说道。
“前些时日,老道士曾见一束惊世骇俗的剑意,自大理国中直冲云霄,引得天象异变、剑道震动......”
“哦?可有此事?”
“小友不必可以隐藏,这方天地固然弱肉强食,但老道士这里,你可直接言明。”
“且不说道门随心随性,讲求武道相融,就算是你今日救我徒儿性命的恩情,我武当派上下,便当结草衔环。”
周玄心望着眼前和蔼随性的张三丰,不由得自心中腾起敬佩之意。
“张真人心胸似海,倒显得晚辈敝帚自珍了。”
言罢,周玄心便节略地将自己修行之路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