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不渴,你自己不知道吗?”伽蓝板着脸。
“那就是渴!”韩行决定实话实说。
能不渴吗?面对一个看过自己并说自己小的女人,韩行从进蓝都之前就开始渴,一直到蓝都咒术塔门口,人都已经快不行了。
韩行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条离了水的鱼,肺叶子像腮似的疯狂张合。
伽蓝无奈给韩行续上第二杯水:“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水杯放在茶几上,韩行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想了半天:“星河完了,所有人都死了。”
伽蓝看着韩行,韩行看着伽蓝。
伽蓝摇摇头,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韩行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伽蓝靠在沙发上抿了抿嘴唇,淡淡的说道:“我知道。”
骤降的温度也让韩行冷静了下来,韩行自己也感觉自己说的不是人话,那天晚上方想告诉他所有人都死了,没有侥幸,让他一直跑,别回头,到蓝都找师姐,还有……一直活下去。
现在都快三个月了,本来应该他来报的信,早就吹遍了咒术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韩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还知道你被老师收为弟子,”伽蓝伸手拉开沙发旁边的抽屉,取出几封信给韩行:“以及你血咒种的事情。”
韩行翻看着信,字迹很熟悉,篇幅都不长,都是些正常的往来信件。
“……师姐,记得我们八年前在铁牛镇遇到的那个行哥儿吗?就是捧着花向你求婚被你当众扒了裤子的那个小孩儿,他也来星河咒术学院了。”
“好家伙!厉害的嘞!”
“招生咒术考核的时候把考场给炸了,我都差点被他爆了头……”
“老师最近身体还行,就是脾气越来越差了,他最近经常挂念你,问你好,盼回信……”
伽蓝给韩行的信不多,韩行一封一封的看,从他进星河开始,方想给伽蓝的信,几乎每一封都会提到他,但内容都很简单。
没有无咒种猜想的事情,韩行血咒种的事情,也是一笔带过了。
伽蓝当然是早就知道韩行没有咒种的事实,但从这些信上看,伽蓝对韩行怎么有的咒种并不知情,只是知道韩行被韩数收为弟子,并觉醒了血咒种。
这就是方想,话很多,但底线很清晰,大家都知道或者随便问一问就能知道的事情,信里都写了,但只有韩行知道的事情,信里都没写。
最后一封是咒术考核月临近结束时写的。
“师姐,咒术考核月结束了,星河又该放假了,知道你不回来,但我最近有想去找你的打算。”
“我的八品咒术已经练的差不多了,贡献值也够了,独立斩杀八品妖兽的任务,我想去蓝都做,顺便在蓝都完成自己八品咒师的咒术考核,也看看你,哦,对了,我会带着咱的小师弟一起去。”
“他的血咒种是新咒种,学会了四品咒术,但却卡在了三品咒术上,还有就是他的中级血咒术老师和我只能给他理论支持,他还需要多见见世面。”
“我这次打算带着他一起做我的八品咒师任务,到时候见了面,铁牛镇扒裤子的事情可不许再提了,这家伙现在脸皮薄的很……”
“老师身体一向都好,他最近经常挂念你,问你好,盼回信……”
韩行把信件都收起来,这才抬起头,也看到了伽蓝说的房间有一点乱是乱在了哪里。
进门的时候,因为视线问题看不到,现在坐在沙发上一抬头,对面的墙上是伽蓝的思维导图板,贴着最近有关星河的大大小小的新闻,还有韩行的悬赏令,以及韩行斩圣咒向神宣战的照片。
所有的新闻线索最后都用线指向了丰城裴洛封神的新闻。
“有时候我会觉得这个时代太慢了,”伽蓝顺着韩行的目光也定格在自己的思维导板上:“我是先收到星河覆灭的信息,后收到的最后一封信,方想能看到这些新闻的话,一定也会为你感到自豪,他的死不怪你,换做星河的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让你先走……”
“等等!”韩行前面听的还很感动,后面越听越不对:“方想师哥……他还活着啊!”
“啊?”这是伽蓝第一次露出吃惊的表情,一转头看向韩行:“你再说一遍!”
“方想师哥,他还活着,他只是投靠了邪咒师!”韩行一字一句的告诉伽蓝:“不会错的!那封悬赏令就是方想师哥写的!你看!”
韩行拿出方想送他的怀表:“这是方想师哥送我的表,一百二十个金币,当天晚上我们去了星河,逃了出来,被唬能和苦芜追杀,师哥让我先走,来蓝都找你,但我气不过,回去反杀了黑犬……天赦跑回去了,方想师哥一定是知道我正在被骨奴追杀,才发了这条悬赏令……”
简单的把那晚只有韩行一个人知道的事情和伽蓝说了,伽蓝整个人愣住,再看向思维导板时,那些问号也就都变成了句号。
怪不得韩行会发悬赏令,悬赏五个白袍圣咒。
怪不得韩行悬赏的五个白袍圣咒里,有朽木和天赦,却没有骨奴和黑犬。
伽蓝当然认识骨奴,